“不剪头发可以么。”赵杳突然打断。
编导说得正欢，颇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赵杳重复道：“我不剪头发。”
他平淡说着，仿佛并不为自己断然拒绝了别人而感到丝毫的愧疚。
“……小兄弟，这可不是你作为一个新人能挑挑拣拣的。”编导立马变了张脸，右手食指一下下敲着被窝成纸卷的成员资料，“节目组能从你身上看到可以挖掘的亮点不容易，我是看你硬件软件都还说得过去，好心给你个机会，你不剪，后面有的是人排队剪，我随便找个人就能顶替你的人设……”
“可以。”赵杳神色如常地微微点了下头，“只要不剪头发，我都可以。”
编导一下被他气得两边鼻孔都不一样大，工作这么多年见过多少艺人，还从没有一个可以架子大到连剪个头发都不愿意。
他正要发作，赵杳的经纪人连忙凑了过来，好说歹说帮忙赔着不是。即便这样，编导也完全没了笑脸，忿忿哼了一声，没好气地从拍摄场地走了出去。
待人走得没影，经纪人才转脸向赵杳责难道：“你怎么回事？之前不是都跟你说了，要好好和人打交道，这都是能增加镜头的机会你知不知道……”
“抱歉，姐。”赵杳只回了这么一句，听凭对方怎么说也不反驳。
经纪人之后的话，赵杳没怎么听进去。
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大厅里那个越走越远的黑色身影牢牢吸引，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背影很像一个人。
“你要是不想录，干脆现在就和节目组解约，到时候我还能少点损失。”经纪人的话再次飘到了耳边，把赵杳又拉了回来。
他愣了下，这才发现对方好像真的对此十分不满意，斟酌片刻，方才态度认真地开了口。
“我想留下。之后……我会好好表现。”
经纪人撇撇嘴，“那就赶紧给我打起精神来，别总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你是新人，听话是最基本的要求，知不知道？”
“嗯。”赵杳点点头，再转脸往远处看时，那个刚刚还在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醉酒
周六傍晚，太阳西斜以后，热浪才渐渐散去一些。
梦无乡的别墅园区内，摄像机旁边的空地上搭建了一排供人休息的凉棚。今天收工时间比以往早了不少，不论是艺人还是节目组人员兴致都很高昂。
赵杳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折叠椅上，仰头看向远方赤红色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