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晟文稍作思考,随后严肃地点了下头,“嗯,还是那句话,安全第一。”
“嗯。”赵杳将杯子里的咖啡喝完,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任晟文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来喊住了他。
赵杳回过头愣了下,只听见身后的人沉声嘱咐道:“如果有除我以外的警方和你联系,这件事先对他们保密。”
赵杳明显有些不解。
任晟文面露苦色,沉沉叹了一声,“不瞒你说,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警方内部有人跟他们合作的可能性很大。”
他回想起最近遇到的一系列阻碍,先是生物医药研究所的搜查令批不下来,再到专案组解散、上头随便给他安了个办案不力的帽子把他停职,这一切绝对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
“而且能做这么大动作的人,职位一定不低,为了你的安全,暂时谁都不要轻信。”任晟文说着,面色愈发凝重。
赵杳眉头紧蹙,朝他微微颔首,“好。”
两个人分头离开了快餐店。
赵杳回到艺人公寓,把带来的行李收拾好,准备启程往机场赶。
最近一段时间并没有多少收入,为了省钱,赵杳买了最便宜的一班飞机,晚上一点到。
接机的网约车司机趁着等人的时间,已经在停车场断断续续睡了好几觉,接到赵杳以后,一脚油门轰上了高速,飞快把人送到了目的地。
所以当赵杳提着行李站在苍澜公馆小区楼下的时候,一时还有点恍惚。
明明距离上一次离开只过去了三个多月的时间,赵杳却觉得,这段日子仿佛一辈子那样久。
2203的密码依旧没变,进了门,屋里是一片黑漆漆的。
其实赵杳原本打算的是再也不回来。
起初被温矣徊那样不留余地地拒绝,曾让赵杳思考过要不要让自己断了那些单方面的念想。
后来虽然又从任晟文那里知道了有关他过去的那些事,猜到了他现在可能正面临的困局,但赵杳还是有那么一丝的生气。
气他从不愿坦诚相待,气他只丢下那么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使时隔三个月又见了面,他也还是那样一副若即若离的样子。
可飞机临到明海,赵杳又莫名想回来看看。
这里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的地方,曾几何时,赵杳把这儿当作了自己的第一个家。
多想无益,赵杳径直把行李箱推进了小屋。屋里的布置还和之前他走时一样,只是少了些人气儿。
那把被温矣徊拧断琴头的吉他依旧靠在墙角,孤零零地落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