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些人跑远了好一阵，周围再度恢复安静，赵杳面前的温泉水里才咕噜咕噜涌出了好多气泡。
温矣徊将脑袋探出水面，海藻般柔软的头发湿答答贴在脑门上，清瘦的脸颊由于温度过热而隐约泛起了潮红。
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下，对方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都毫发毕现。
不知道该说声“抱歉”还是“多谢”，温矣徊哑然想往后退一些，箍在他腰间的手臂却越发收紧。
两个人的下半身牢牢贴合在一起，流水缓慢冲击着皮肤，浮力和热气让人有种漂在半空中的错觉。
温矣徊想避开，身上却没了力气，耳边传来一阵酥麻。
“你去哪儿？”赵杳贴在人身侧喃喃低语，“三个月了……你就没有一点想我？”
夜色如墨，浓到没有人能看得见，两颗心正无比剧烈地跳动。
表里不一
“我该走了。”
温矣徊猛然起身，踉跄着想跨出这个池子，再在这里待下去，他怕自己心一软，会把之前隐瞒的所有事都对赵杳坦白个明白。
可身上那件本就细腰窄袖的西服被打湿后紧紧裹在身体表面，让他连四肢活动都有些受限。
“你打算就这么湿淋淋地走？”赵杳起身扶住了他。
温矣徊像块木头一样被他拉着，一点点往池边挪，身上的水分被夜里的风快速吹干，带走了体表的绝大部分温度。
“冷吗？”赵杳从池子里踏出去，围了条长浴巾在腰间，裸露的上半身挂满水珠，肌肉线条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明显。
温矣徊将眼神移开，咽了口唾沫，“还好……”
“你在发抖。”赵杳面无表情地揭穿了他，从一旁的木架子上又拿了条浴巾，展开来轻轻扔在他脑袋上，顿了顿才道，“跟我过来。”
温矣徊挤了一把袖口多余的水，思忖片刻，还是沉默着跟了上去。
虽然理性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种境况下和对方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但很明显，温矣徊从来都不是能用理智战胜情感的理性动物。
他好想吻他，好想抱他。
好想说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