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女人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没、没人强迫我，我是自愿来的，因为怕家里人担心，就没跟、他们商量。”
任晟文稍稍愣了下，对着周围的人看了一圈，又转向钱丽，用尽量温和的口吻说道：“姑娘，你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你可以说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这里给的工资很高，工作内容我也很喜欢，这才来的。”
“任队……”小郑对任晟文使了个眼色，神情略显无奈，“我都问过了，都是差不多的回答。”
任晟文眉头紧锁，顿了顿向他又问：“这里的人，和之前失踪的都能对上号吗？”
“只有一部分，剩下的这些还是没找到。”小郑一边说着，一边翻出手机上的照片来给他看。
任晟文将手机接过，递到钱丽面前，正色道：“见过这个人吗？”
“没、没见过。”女人一直否认。
“为什么来这里工作一次也没和家里联系过？不是怕他们担心吗？”任晟文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女人，明显并没对这一番说辞感到信服。
“这位警官，不好意思……”
双方正僵持不下，忽然有一道男声从门外的方向传来，似乎让屋里的员工都紧张了不少。
任晟文诧异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几个月前刚刚从南郊监狱释放的林恕平，此时正坐在轮椅上，消瘦的面颊从两侧凹陷下去，一双眼睛惶惶无神，嘴里还念念有词絮叨着什么，果然还是那副神智不清的模样。
喊人的声音来自他身后推着轮椅的男人，他看起来年纪还很小，一张生得清秀斯文，可言谈举止间，却又有股说不上来的城府和心机——
“我们店刚刚才开业。您也知道，这片地方同行竞争有多厉害，她们的工作都属于商业机密，拿着这么高的薪水，要求她们保密，不过分吧？”
任晟文眯起了眼睛，对着男人上下审视了一番，问：“你是？”
Apollo会心一笑，自如答道：“我是这家会所的店长。”
“身份证麻烦出示一下。”任晟文要求道。
Apollo不紧不慢地从钱夹里抽出张卡片来，递了过去。那是他用了十好几年的证件，上面写着他在组织里很少为人所知的真实姓名——林向逢。
任晟文指了指轮椅上的男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林恕平先生是我的养父，也是我们店的股东之一，这里的温泉很适合他疗养。”Apollo侃侃而谈，眼神迅速地向屋子里瞟了一圈。
根据现有的情况来看，任晟文确实没有找出什么违规的地方。
这里的一切都合情合理，表面看上去只是一处再正常不过都娱乐场所，但任晟文心里清楚，在这背后隐藏的东西一定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只是苦于，没有指向性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