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里，男人自顾自走到了一旁的桌边，拿起水壶，往玻璃杯里到了些水。
“喝了。”林诗权走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将一整杯水猛灌了进去。
“咳，咳咳……”
秦厄雪呛了好几下，胃里一紧，忍不住吐了出来。这水一尝就是自来水烧开之后的味道，让她很是厌恶。
男人被水洒了一身，举止间的怒气又多了不少。
“你是谁？”林诗权盘腿往地上一坐，两臂懒懒撑在身侧，面无表情地问。
“我说，这位大哥。”秦厄雪大喘了好几口气，方才觉得喉咙里能发出声音来，“这话该我问你吧？是你把我弄来这儿……呃……”
没等她说完，林诗权便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满脸写着不耐烦，“为什么跟着我，谁派你来的？”
“放……放开，你放开我。”秦厄雪挣扎着往后躲，用手死命地去扯他的胳膊，虽然无济于事，语气却是一点也不屈服，“我不认识你！”
“她跟的是我。”
冷冰冰的稚嫩声线从黑暗中传来，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让林诗权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秦厄雪循着声音的方向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房间里不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
陈小梢蹲坐在衣柜旁的角落，手脚被塑料束条绑着，身体全都埋藏在黑暗里，从秦厄雪的角度看去，根本连轮廓都分辨不清。
“因为我，她才跟上来的。”陈小梢目视着前方，脸上没有一点同龄人的少年心性，活脱脱像个大人。
林诗权微微眯起了眼睛，“你？”
“我差一点就杀了她朋友。”
这几天相处下来，林诗权已经完全摸透了她的个性，所以听见她这样说，也完全不感到意外，只随口问：“为什么？”
“那个人杀了陈福盛。”她说得轻而易举，并不把陈福盛称作「父亲」，仅仅用名字代替，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林诗权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很微妙的神情，“你怎么知道？”
“警察说的。”
他联想起前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不禁嗤笑了一声，勾手抬起秦厄雪的下巴，饶有兴致问：“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姓温？”
“关你屁事。”秦厄雪想用牙咬他，却被他一把推开，身体再次砸在了地上。
林诗权心里的疑惑已经解开，一下放松了不少，蹲在地上看她，像是在喃喃自语地道：“那种家伙的朋友……你该不会是他女友吧？不对，我的印象里，他喜欢男的来着……”
秦厄雪脑子里越来越晕，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更没空想他怎么会知道温矣徊的事，只是一个劲儿地和他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