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最好……赶紧放了我。我可以给你钱，如果你有什么别的条件也可说，我都会考虑满足你。”
男人戴着皮手套的手指在膝盖上来回轻点着，在秦厄雪眼里已经变成了交错的重影。
“什么条件都可以吗？”林诗权故意凑近，一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秦厄雪吓得毛骨悚然，想要用力踢开他，身上却越来越没力气，“你刚刚给我喝的……”
她一边说着，同时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坠入了茫茫无际的深海，很快便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林诗权冷笑，将她的脚踝松开，啧啧叹了口气，“终于聪明了一回，可惜有点晚。”
他起身，走到桌子旁边，又往杯子里倒了些不知名的透明液体，加水来回晃了晃，递到陈小梢面前。
女孩呆着没动，表情冷冷的，仿佛屋子里没他这个人一般。
“喝了吧。”林诗权淡淡道。
“你要走了？”陈小梢突然抬头看他。
“嗯。”林诗权点头，“你该高兴，很快就能自由了。”
像是知道反抗没什么用，陈小梢听话地将那杯水一滴不剩喝进了肚子，斜靠在墙角，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林诗权一边嘴角略微勾起，似乎对这孩子很是满意。
将屋子里简单收拾妥当，林诗权看了眼时间，拿起床上准备好的手提箱，迈步走出了房间。
下楼，出酒店，前脚刚来到街对面的公交站台，后脚今晚的末班车就从远处驶了过来。
车上除了司机，只有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着个头戴连帽的年轻男人。
黑衣，身材清瘦，很单薄。
林诗权上车后，径直走向车尾，坐在了那人身侧。有风从车窗刮进来，将两人额前的头发吹得很乱。
“没想到是你来。”林诗权看向窗外的方向，眼底掠过无数亮丽的光斑，轻飘飘地向右侧坐着的人打着招呼，“Apollo……你长大了。”
他低沉的话音被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掩盖了大半，需要人仔细去听。
的确，在林诗权的印象里，眼前的这位还只是十多年前被贺联养在身边的半大小子，什么事也不会做，转眼之间，就已经长到了二十多岁的年纪。
这些年，倒是过得飞快。
组织里像林诗权这样的老人已经屈指可数，逃的逃，散的散，被抓的被抓，剩下的都是些新面孔，没什么礼貌，还是愣头青。
窗边的年轻人将头抬了起来，脸上还戴着一副集团特有的暗红色面具，只有一双眼睛暴露在外，显得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