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我们?”
“你和我,我们的关系。”
温矣徊眨着眼睛不说话。赵杳总是能如此坦率直白地问出这种问题,而他不行。
“家长。”
沉默了好一阵,温矣徊才想出了这样奇怪的说辞,见赵杳皱眉不解,他又补了一句,“牵着你走路,怕你摔跤的关系。”
“出于同情,还是喜欢?”赵杳眼睛里暗淡了不少,轻轻把手抽了回来,“如果是第一种,那我不要。”
像是在怕又收到什么令人失望的答复,没等温矣徊再说话,赵杳便一个人走开了。
前脚才来到一处山路的转圜,后脚赵杳就瞧见,在亭子前的草堆里,蹲着一团黑色的东西。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刚刚温矣徊追了一路没追上的小黑狗。
小黑狗端正地卧在树根底下,不知掉进了哪里的水坑,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正瑟瑟打着哆嗦。见赵杳看过来,它友善地摇了摇尾巴,像是在挽留。
赵杳微怔,走到树旁蹲下,轻轻揉了揉它的后颈。那小狗也不怕人,顺从地躺下,甚至露出干瘦的肚皮来让他抚摸,沾了一身的树叶和泥土。
“你也是没人要的么……”赵杳轻拍了拍它脑袋,眼里尽是怜悯。
“好啊,终于让我抓到了。”温矣徊一脸凶狠地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它看,“小煤球,还敢偷我的蟹黄包。”
赵杳没理他,只仔细翻了翻小狗身上有些打结的毛发,思考片刻,将外套脱了下来。
“你要干嘛?”温矣徊诧异道。
赵杳用衣服把小狗包起来,抱在怀里,“带它下山,天太冷了,它这样湿着会生病。”
温矣徊有些咋舌。
“哎,等一下。”他伸手拽住了他,将自己的毛呢大衣脱下,披在了他身上,“穿着。”
“不用……”
赵杳话没说完,眼前就忽然一黑。
温矣徊双手抓着他身上毛呢大衣的领子,将人往前一拉,轻轻吻了上去。
虽然只有极短的一瞬间,但足够令人心跳加速。
“你也知道天冷?”温矣徊松开他,不自然地低垂了视线,脸红得非常明显,“只想着狗会冷,你就不会冷吗?谁说你是没人要的,怎么每次都不顾自己……”
“温矣徊……”赵杳突然打断了他的唠叨,目光里有什么东西明显颤了颤,“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对面的人抬眼,声音和呼出的气息混杂在了一起,小得几乎听不见,“嗯。”
“什么?”赵杳一呆,耳朵飞快地红了起来,“你再嗯一遍。”
虽然承认这件事着实有些丢人,但赵杳想听,温矣徊还是遂了他的意,“嗯。”
“第一眼就很喜欢。”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帮赵杳整理着外套,将领子的地方折好,又系上扣子,“一直喜欢到现在。当时被你拒绝太受伤了,所以现在有点不想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