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矣徊“嘁”了一声，仍然不肯承认，狡辩道：“我看着它好看，图个新鲜买的，不行吗？”
“顺便还写了字？”赵杳挑眉。
温矣徊瘪着嘴，一手揪住他的后颈往下压，企图用武力解决问题，“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话变得很多？”
“有吗？”赵杳无奈笑道。
两人正缠斗不下，刚才帮忙捡东西的男孩已经回到了一旁石凳上坐着的祖母身边，用一口地道的方言说道：“刚才那个叔叔额福包蛮好伐，吾也想买额那样的。”
祖母用手指轻弹了下孙子的脑瓜，“侬晓得撒啦，人家那额上面挂的是同心结，两个一对，等侬长大讨了老婆再说吧。”
一老一小交谈的话音虽不大，却刚刚好传进了温矣徊耳朵里，轻而易举地揭示着他“随便买买”的私心。
同心结么？
原来在山下集市遇见的那个老婆婆没骗他，这东西确实是要成对买的。
他偷偷看了赵杳一眼，发现他也在用同样的眼神看他。
“要走吗？”赵杳开口问。
“嗯。”
温矣徊撇了撇嘴，却没动地方，等赵杳背过身往前走，他才又将手摊开，呆呆看着手里躺着的东西。
那只福包被他一直攥在手心里，被汗液浸得有些皱了。
他迟疑着，最后终于还是抬起手臂，偷偷将那只福包一起挂在了树梢上相同的位置。
这一只，就代表我吧。
同心并蒂，连理成枝……不，没那么过分，只算做是，某种意义上的陪伴——如果可以，让我长长久久地陪着你吧。
北风吹拂，温矣徊安静立在树下，看着那两只福包下的飘带柔软缠绕在一起。
一个密密麻麻，一个空空如也。
像是他和他。
前面赵杳已经走出去了好一段距离，温矣徊不再多做停留，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
下山的人越来越多。
温矣徊走着走着，忽然牵起了赵杳的手。
“……干什么？”赵杳哑了下，略显局促地瞥向他。
“昨晚不是还说羡慕你妹妹，说什么从来没被这样牵着往前走……”温矣徊笑得云淡风轻，浑然不觉得自己在做一件了不得的事，一边说着，还一边紧紧扣起赵杳的五指，抬起来晃了晃，“现在不就体验到了？”
赵杳愣神看他，忍不住将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
温矣徊回头，“怎么了？”
赵杳手上略微用力，把他往自己身边又拽了几步，“你的意思跟我想的是一样的吧？”
“你想的是什么？”温矣徊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