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杳沉默了片刻，临时找了个借口，“……不了，我可能得实习，回家太麻烦了。”
“哦，那也行。”赵芝红小声说道，“小杳啊……”
“嗯？”
“过年，我跟你徐叔叔可能带念念去国外待一段时间。”
赵杳没什么反应，只是问：“还回来吗？”
赵芝红一呆，似乎没太预料到他会这样发问。
“念念和我说了。”赵杳抬起头，强笑着缓和了下气氛，“你们要搬去国外的事。”
“小杳……”赵芝红想解释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脸色很是难看。
赵杳摇摇头，并没有赵芝红想象中那样强烈的反应。
“没事，不用管我。今年我就毕业了，之后找个工作，自己能照顾自己。你们带念念去国外挺好的，她还小，应该很快能适应。”
赵芝红不说话，眼睑下似乎有泪光在闪烁。
“天怪冷的，快进去吧，一会儿她又该闹了。”赵杳扬了扬下巴，转身想要走，却被赵芝红拦住了。
她伸手拉住他，转而低头在包里翻找着什么，很快从里面掏出一张卡片来。
“小杳，拿着。”说着，赵芝红将那张卡往赵杳兜里塞，“密码是你生日。”
赵杳想躲，却没躲过。
“妈偷偷存的，你拿好，别被你徐叔叔看见了。”赵芝红硬把他口袋的拉链拉严，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意，“快回吧，挺晚了。”
赵杳僵硬地立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芝红转身走了，院外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算什么呢。
她明明知道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但她能给的，似乎只有这个。最无用，也最有用。
赵杳摸着口袋里硬邦邦的卡片，良久，才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往回民宿的路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他就看见路边的转角处站着一个人。
温矣徊立在灌木丛后面，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爱喜牌薄荷香烟，正低着头去凑打火机的火苗。
这种烟很柔，还加了爆珠，是他从秦厄雪那里讨来的，比起其他牌子的烟，这种吸着嗓子不会那么难受，味道也会小很多。
“干嘛又跟着我？”赵杳走近，一边用两根手指轻巧地将温矣徊刚含着点燃的烟夹走，叼进嘴里，深吸了一口气。
温矣徊眉头忽然皱起，伸手在赵杳想要往前走的后颈上揪了一下，将他整个人拎回了身边。
“谁教你的？”他将烟又抢了回来，有些嗔怪地道，“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你也别抽，很难闻。”赵杳的神情很轻松，淡淡的，像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