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啧啧叹了两声，还是把赵杳拿的另外几种每一个都尝了一小口。
赵杳瞧着自己面前无一幸免、带着温矣徊牙印的五六块甜点，一时有些无奈。无理取闹又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到底是谁更像小孩子一点。
“不喜欢还吃。”他小声嘟哝了一句，也没别的法子，默默将盘子里剩的东西继续吃了个干净。
温矣徊托腮看他，嘴里塞得满满当当，“你有意见？”
赵杳白了他一眼，“不敢。”
温矣徊从鼻子里轻哼了声，深深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驯服一头狼崽子的技巧。
“那就抓紧吃，一会儿我还得去工作室。”
“嗯。”
从夜巴黎酒店出来，是一条海滨大道。
门童已经帮忙去停车场拿车，还没开上来。
高低不平的石板路略微倾斜向上，一侧的浪潮正不停地拍打着堤岸，映着朝阳，泛起层层波光。
十二月初的时节，海风是潮湿冰凉的，只因被室外充沛的日光照耀过，所以吹在脸上并不会觉得冷。
温矣徊仰面朝天，深吸了一口气，头顶是海鸥群悠长的鸣叫声。
“我想去理个发。”赵杳跟在他身后，忽然道。
温矣徊愣了下，转过头打量了他一阵。石板路带了些坡度，温矣徊走在前面，刚好比对方高了那么一点。
距离第一次见到赵杳，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他的头发已经比一开始长了许多，不再是那种短得扎手的毛寸。
温矣徊伸出一只手，放在赵杳头顶，轻缓地摩挲着。
乌黑的发丝没过手掌，从指缝间划过，带着阳光的温度，既干燥，又柔软。
“你还有钱？”温矣徊一边摸，一边开口问。
赵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强装镇定，忍着没动，抬眸道：“嗯，我妈昨天给我打了一点，不多。”
温矣徊没说话，只把手收了回去，低头看向他的眼睛。
赵杳见他没反应，犹豫着说：“你如果需要钱的话，我先还给……”
“不用。”温矣徊柔和地打断了他，“先欠着吧。”
赵杳哑了下，半天才回了句：“嗯。”
他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温矣徊从醒来开始就奇奇怪怪的状态，让他觉得他好像又有什么不愿启齿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