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杳不答，只默默走到床的另一侧，将两个枕头一个放在床尾，一个放在了床的正中间，方才又道：“更何况，你跟他又不相爱。”
说完，赵杳就跟在赌气似的，背着身，脑袋“咚”地一下栽在了床尾的枕头上，将身体缩成了一个团。
床上明明还有很大的地方，他却只占了离温矣徊最远的一个角落，闷头躺着。
“干什么？”温矣徊斜睨着他，“这床这么宽，你离那么老远，还怕我趁机占你便宜不成？”
“不是怕你。”赵杳说着，还伸手扯过被子蒙住了脑袋，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
半天，温矣徊才听见他从被子里闷闷传来一句：“是怕我自己。”
温矣徊一下被整得没话说。
刚才在D大操场，他跟赵杳提了那三个条件以后，赵杳还确实有在好好遵守。
只是，倒也用不着这么严格吧。
看他也不愿意理自己，温矣徊只能伸手将刚刚服务生送的礼盒拿了过来，无聊地拆开，把里面的东西尽数倒在床上，一样接一样地打量。
有一小盒精致的酒心果冻，两根香薰蜡烛，一块手工皂，以及一些像是护肤品一类的瓶瓶罐罐。
温矣徊自己剥了颗果冻放进嘴里，浓烈的伏特加溏心混杂着甜味，爆浆冲击着味蕾，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喂，小寸头。”
想着能聊点什么缓解下尴尬，温矣徊向赵杳喊了声。
见他没反应，温矣徊才又伸出一条腿，跨过床中间充当分界线的枕头，轻轻踢在了赵杳屁股上，“听见我喊你没有？”
赵杳无奈，一脸不乐意地把身子支了起来，皱着眉头看向他。
温矣徊很快扔过来一支类似护手霜的东西，说道：“你不是学英语的么，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意思，一个我能看懂的字都没有。”
赵杳被他磨得没了耐性，低头一看，却突然羞红了脸。
那磨砂的瓶身上，用花体英文写着「Wet&at」，表面还装饰着亮晶晶的金粉，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润滑液。”赵杳犹豫了下，声音比蚊子还小。
“咳……咳咳咳……”温矣徊闻言花容失色，喉咙差点被没嚼碎的果冻噎住，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
本来跟赵杳搭话是为了缓解尴尬，没想到这下反倒更尴尬了一些。
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难为情，温矣徊的脖子、脸上，再到耳朵根，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起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躲避着视线，仿佛只要看见对方，就会让当下的情境变得更复杂好几倍。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