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的,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宋屹怎么想。
“你……”宋屹低着头,冷不丁地道,“现在住哪儿,找到新的地方了?”
赵杳“嗯”了一声,简单道:“离学校不远,跟一个朋友一起。”
宋屹似有若无地淡笑着:“是不是那天跟你一起吃饭的那个?”
赵杳没否认,略微点点头。
“男朋友?”宋屹挑眉,忍不住又问。
赵杳嘴边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抬头看向宋屹:“不是。”
他又想起了温矣徊,脑海里每次忆及那双柔软且易碎的眼睛,心中总会不自觉地发皱。
身前宋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犹豫着道:“所以你,真的是……”
“嗯。”赵杳磊落地回答道,顺便将宋屹没说出口的词直白地讲了出来,“是gay。”
宋屹低着头没出声。
“你很介意这一点吗?”赵杳又问。
宋屹踟蹰半晌,一下将脚底下的石子踢出去老远,支唔着道:“也……不算是,只不过需要点时间适应……”
正说着话,从旁边小道忽然走过来三五个刚放学的男生,刚好路过他们身边,目光有意无意地在他们身上停留了片刻。
宋屹僵了下,略有些不自在地背过身,仿佛不太想让人看见似的。
等那几个人走远,他才又道:“那他们说的,你出去乱搞又染上病的事,是真的?”
赵杳将他的抵触都看在眼里,不免觉得有些默然,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半天才哑着嗓子反问:“你希望是真的?”
“放你妈的屁。”宋屹忽然皱起了眉头,小声骂道,“老子当然希望你没事。”
赵杳只得苦笑。
见他不说话,宋屹似乎以为是他默认了那些事,神情转而凝重了起来。
“赵阿姨知道吗?”宋屹沉声说道,“听我大伯说,你最近都没去过他店里帮厨了,你要是治病需要钱的话,我……”
他张了张口,仿佛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好。
对于宋屹突然表露出的关怀,赵杳属实感到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宋屹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会保持一直以来的不闻不问。
赵杳想,就算是之前,他们的关系还没这么远的时候,宋屹跟他的相处模式,也总是像小孩子玩闹一般,整日打架逗闷子加扯皮,很少能有交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