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杳往他身边又挪了两步，半天，才沉声道：“我刚刚说……喜欢你，你生气了？”
温矣徊斜睨了他一眼，把酒杯放下，轻飘飘地道：“我记得，我们好像已经达成了一致。你住在我家期间，都要听我的。”
他柔声说着，明亮的眼睛被浮光映得深邃。
趁着周遭多数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台上的乐手身上，温矣徊伸手，猛地将赵杳拉了过来，双腿一箍，将他牢牢困在了自己面前的方寸之地，随后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鼻息里满是酒气，“但你没做到。”
吧台的椅子很高，让他即便坐着，也能和赵杳保持着视线齐平的状态。他故意将头昂得很高，用居高临下的姿势审视着赵杳，口吻里带了些责怪，“我说了，以后不许再提。”
赵杳就这么被他拽了过来，浑身都有些紧绷。他始终不敢去看温矣徊的眼睛，只能盯着他的嘴唇一直瞧。
淡粉色，被酒杯里摇晃的冰块浸得有些冷，但很柔软。
让赵杳觉得很漂亮。
半晌，赵杳才从舌头缝里挤出了一句话：“现在不在你家，所以不算数。”
说完，他略微抬了下头，正好对上温矣徊失焦的眼神。但这一次，却是温矣徊先避开了。
他松开了赵杳，似乎没什么心情再继续争论出门的时候该听谁的，随手指了指台上唱歌的驻唱乐手，轻快地问道：“有信心能留下吗？”
赵杳淡淡向远处瞥了一眼，摇头道：“我没试过做这个。”
温矣徊没说话，只淡笑着喝酒。
半天，赵杳又问：“为什么帮我来这儿找兼职？”
“看你弹琴突然想到，觉得你会合适。”温矣徊淡然答道，“再说了，等你赚到钱，就能尽快把学费还给我，然后搬出去，不是么？”
他挑眉，饶有兴致地看了过去，却没收到赵杳的任何回应。
温矣徊能敏锐地感觉到，赵杳的眼神几不可察地暗淡了一瞬。
“我会尽力。”半天，赵杳才沉沉地道。
温矣徊别过头看向远处，指了指舞台后的方向，朝他说道：“野火回来了，去吧，他在喊你。”
赵杳看了温矣徊两秒，并不明白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淡淡应了声“好”，便起身离开了。
瞧着他的背影，温矣徊喝下了玻璃杯里的最后一口酒，台上一曲奏毕，周围的观众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声。
旁边时却悄没声地摸了过来，满是狐疑地坐到温矣徊身边，朝他耳语道：“大哥，你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