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
野火话音刚落，赵杳就立马开了口。他抬起头，语气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坦然地道：“是我喜欢他。”
空气忽然凝固了半秒。
周围听见这话的，三个人三种状态，全然不一样。
温矣徊依旧抱臂站着，脸上的笑容还没减退，只是显得略有些僵硬。
野火明显是出乎意料的神态，眼神一会儿瞄向赵杳，一会儿又转向温矣徊，尴尬地对着两个人看来看去。
时却坐在一边，一双圆眼瞪得比铜铃还大，刚喝进嘴里的半杯酒还没咽进去，差点就喷了出来——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能让他这位四处留情的师父转了性，把这么个对他有意的跟班带在身边，还帮人家介绍起了工作。
如果不是半点头晕目眩的劲儿也没有，时却都要以为是自己喝多了酒，产生了什么奇怪的幻觉。
“啊……行。”野火见没人说话，连忙打着圆场，对着赵杳说道，“那什么，你等我一下，我先去后门盯着签收一趟货，马上回来，看看你弹得怎么样，能行就留下。”
赵杳平静地看了看他，沉声答了句：“好。”
野火很快离开，跟两个服务生一道往后门的方向去了。
他刚走远，酒馆里的灯光就忽然暗了下来，全部聚焦在吧台正对面的一小块高台上。
大荧幕上显示着滚动的在线点歌界面，从台下走上去两个人，欠身坐在了麦克风前，开始演唱今晚的第一首歌。台下喝酒的客人们也纷纷安静下来，专注听着台上的人演奏。
温矣徊坐到高脚椅上，向酒保点了杯烈性调酒，漫不经心地小口抿着。
一片昏暗中，赵杳来到了他身侧的位置，站着没说话。
“帅哥？”
左肩忽然被人拍了两下，赵杳一愣，扭过身去，发现是个并不认识的年轻男人，身材长相都还挺出众，正坐在旁边的位子上打量着他。
男人见他回头，忙冲他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之前在尘世见过你，对你蛮有印象的。”
赵杳不答，并没明白他跟自己搭讪的意图。
男人尴尬地停顿了下，只得采取了更加明显的暗示手段，将手攀上了赵杳的侧身：“能不能……让我请你喝一杯？”
“抱歉。”赵杳忽然错开身体，刚刚好躲过男人在他身体上的触碰，直率道，“我不太感兴趣。”
男人虽然也想过自己可能会被拒绝，但并没料到是这样以毫无面子的方式，只得说了声“那下次吧”，而后讪讪走开了。
赵杳看向温矣徊，却见他像是丝毫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状况，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正神色悠然地听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