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矣徊换了个姿势,将两条修长的腿舒展开来,翘在赵杳大腿上面。
“你之前不是在那家小饭馆帮厨,怎么这几天不去了?”
赵杳没躲开,只轻轻地应道:“那时候因为是中秋,店里有人请假不在我才去帮忙的,现在用不上我了,况且……”
况且,那是宋屹大伯开的店,碰到了难免觉得尴尬。
见赵杳没继续说下去,温矣徊一副了然的样子,半天,才换了个话题继续道:“你……有没有什么事是能让我做的?”
赵杳有点没反应过来,纳闷道:“啊?”
“就是……我最近工作恰好不忙。”温矣徊眨巴着眼,一边想着怎么能把自己闲得没事干说得更冠冕堂皇一点,笑着道,“你要是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不用客气。”
可赵杳显然没听出来他只是找了个借口,认真思考了片刻,才正色道:“没有。”
温矣徊有些哑然,这才换了种更为直白的方式说道:“呃,我的意思是……我太闲了,你有没有可以让我打发时间的事?”
赵杳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稍作思考,从屋里将那把断了弦的旧吉他拿了出来。
“你会换弦么?”
他递给温矣徊一个塑料包,里面装的是并不新的尼龙琴弦。这是他费了一番周折,从学校音乐教室里找到的被人换下来的旧弦,表面已经挂上了些许锈迹。
温矣徊茫然看着面前这把害得他挨了一顿揍的吉他,抬起头来慢悠悠地问:“怎么换?”
“我来吧。”
赵杳把琴拿过来抱在怀里,一面将琴箱上的弦锥用剪刀起了下来,把弦的一头塞进去,仔细比量着琴弦距离琴头的长度。
温矣徊一手支着脑袋,觉得自己像是在观看一部主题是修文物的记录片。
把东西修理整饬成原样温矣徊并不在行,他只会破坏。砸门、撬锁、拆解零件,他样样能行。
只见赵杳骨节分明的手指握在那根弦上,来回缠绕并打了个结,咔哒一声,又用剪刀将多余的部分用力绞断了。
他抬头瞥了温矣徊一眼,忽然将琴头摆了过来,指了指上面的弦钮说道:“转这里,把弦上紧一些就可以了。”
温矣徊一愣,犹豫着把吉他接了过来。
一开始他并没留意,现在仔细观察了一番才发觉,那晚这琴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之后,琴身上已经多了好多细小的划痕。尤其是琴头那里的木材,都被坚硬的水泥和碎石子磕碰得卷了边。
温矣徊默然,用两根手指捏住赵杳刚刚绑好的弦钮,小心翼翼地转了两圈。
那弦越绷越紧,温矣徊转着转着,忽然觉得那被木料包裹着的螺钮微微滞涩,手上只好稍微加了些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