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再下来一点。”
赵杳转眼已经将他肩膀处的瘀伤全都上好了药,将目标转移到了腰腹部。
温矣徊索性将上衣整件脱了下来,背着身子,任他处置。
赵杳的指腹轻柔地滑过他的后腰,让他不由自主地浑身哆嗦了一下。
“……怎么了?”见温矣徊这么大的反应,赵杳有些纳闷地道,“我弄疼了吗?”
“没有。”温矣徊略有些难堪地笑了声,摇着头解释道,“你可以重一点力,别不好意思摸我。我腰窝那里很敏感,总这么轻地涂,会让我很痒。”
赵杳有些无言,尽量将手上的动作加重了些,往实里来回打着圈,增大了手掌与温矣徊皮肤的接触。
“这样好多了。”温矣徊笑着道。
赵杳默默地涂着药,眼神平淡落在他的腰际,那里除了有前两天打架留下的几处瘀伤之外,还有一片淡红色的细小斑痕,存在于他白皙的皮肤之上,像是雪地里星星点点的红色梅花。
赵杳记得自己上次在酒吧卫生间也看到过,温矣徊脱掉上衣的时候,前胸也有着一样的痕迹。
“你身上这些疤是……怎么弄的?”赵杳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声问道。
温矣徊又喝了一大口热牛奶,眼神略微向后瞟了一阵,满不在乎地回答道:“烟疤,被烫的。”
赵杳不禁哑然。
这些疤看上去已经很久远,他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人、如何用一只香烟,在温矣徊的身上制造出这样大小不一,深深浅浅的圆形斑痕。
而温矣徊对此浑不在意的态度,更让赵杳觉得困惑。
“谁弄的?”赵杳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温矣徊神色柔和地笑了笑,将脱掉的衣服披回了身上,将那些伤疤掩盖掉,站起来淡然道:“仇人。”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大概是因为温矣徊太招人喜欢,又或者是那人太过变态。
“是你昨天说要找的仇人吗?”赵杳皱起眉头又问。
温矣徊缓慢地踱步到门前,从衣柜里拿了几件衣服,又往卧室里走去,明显在回避赵杳的问题,半天才勉强吐出一句:“你猜。”
其实赵杳的猜想并没错,他身上的伤疤的确是贺联的杰作,只不过这事跟赵杳没什么关系,温矣徊不想说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