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杳很快把两碗面端了出来，两个人早就饥肠辘辘，很快埋头吃饭，谁也没顾上多说话。
温矣徊边往嘴巴扒拉着牛肉，不经意抬起头时，发现赵杳总会时不时地瞥自己一眼，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说。”温矣徊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呜噜呜噜地道，“别憋着，我也没让你在家不准说话。”
赵杳将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喝完，又起身到厨房给自己盛上了半碗，把筷子拿在手里，顿了顿才道：“盛哥的事……”
温矣徊睁着眼睛，等着赵杳继续往下说。可赵杳却像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似的，只往外蹦了四个字就没了下文。
温矣徊本不想聊起这个话题，但这段时间前前后后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若是赵杳心里一点都不感到疑惑，半个字都不问，那才算是真的能沉得住气。
“你想问什么？”温矣徊心满意足地把面汤喝了个干净，背靠在椅子上，十分随性地问。
赵杳看了看他，说道：“那天晚上……我听见你出门了。”
温矣徊挑眉，饶有兴致地反问：“你也觉得是我杀了他？”
“……不是。”赵杳否认得很干脆，转而道，“我只是想问，你那天为什么出去。还有，你当时跑到尘世二楼，拿着盛哥手机是在做什么……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温矣徊直起身子，用左手托着下巴，并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柔和道：“你觉得我是个坏人？”
赵杳一呆，刚夹的一筷子面条还没送进嘴里，便又放了回去，思考了片刻才又郑重地道：“你挺好的。”
温矣徊本是半开玩笑说的话，却收到了赵杳一本正经的答复，忍不住噗哧笑了一声。
第一次听见有人用“挺好”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让温矣徊心里生出些奇怪的感觉。在他对自己以往的认知里，“好”是万万谈不上的，顶多能算是“不坏”，而赵杳对他有着这样错误的印象，足以说明他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对彼此的认识还不深刻。
“好奇心太强不是什么好事。”温矣徊站起身来，轻轻用手指在赵杳的脑门上推了一下，淡笑着道，“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你得明白。”
“可我想知道。”赵杳忽然皱起眉头，反驳道，“关于你的事，我想知道。”
温矣徊刚转身走了两步，听见这话只得又停住了。
其实他有点后悔，当初不应该把赵杳也卷进来。而事到如今，假如自己一直对他讳莫如深，可能会使他越发地好奇，不停地追问下去，自己总会有不胜其烦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