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矣徊点头，“嗯，我是个配音演员。”
“原来你有个蛮好听的名字。”赵杳说着，将手里的台词本轻轻放回了桌上。
温矣徊一愣，这才瞥见台词本封面右下角的地方，被自己用铅笔轻轻写上过“温矣徊”三个小字。
可惜了，他本来还想多糊弄他一阵。
“你一周都没再来过。”
温矣徊还在出神的工夫，赵杳已经转移到了正题上。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牛皮纸袋轻轻放到了桌上，解释道：“我等不到你，只能找来这儿把衣服还你。我都洗过了，你直接穿就可以。”
温矣徊朝纸袋略微瞄了一眼，里面安静躺着两件折叠整齐的衣服，如果仔细去闻，还能闻见一股恬淡的薰衣草香气。
“先走了。”赵杳别过脸去，语气平常地道，立马想要转身离开。
“哎，等下。”温矣徊忙拽住了他，一边将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桌子上，托腮道，“你那条裤子也还在我家里，要不要在这儿等我一会儿，然后跟我回家去拿？”
“不用了。”
意料之中的拒绝，意料之中的斩钉截铁。
赵杳看都没看他，不带任何感情地道：“店里有很多条一样的，不用还给我了。”
见他又要走，温矣徊只能从座位站了起来，一个跨步挤到他跟前，耐心又礼貌地平视着对方。
“我的意思是，外面雨又下得大了，现在距离你上班的时间还有不到三个小时，你大可以留下来等我把工作处理完，然后搭个便车，好让自己不会湿漉漉地去当服务生，除了这个，我没别的意思。”
赵杳抬起头，显然明白温矣徊说的“别的意思”是指什么。
“不用了。”他似乎想了几秒钟，最终还是道，“我今天不去酒吧，以后，我会回学校住。”
温矣徊听了有些诧异，“为什么？”
“要期中考试，事情多。”赵杳的眼神似乎刻意回避了下，只简单地解释道。
“那也行。”温矣徊笑得眉目弯弯，柔软的头发自额间垂下，略微遮住了眼帘，好像已经跟对方达成了一致似的，愉快地道，“你在这儿等我十分钟，我去把剩下的一点工作收个尾，就送你回学校。”
甚至没等赵杳再次发话，温矣徊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赵杳知道，那是他为了达到目的惯用的伎俩——看似柔和，实际上没有留下丝毫拒绝的机会。
只是，其实这一次赵杳并没想要拒绝。
看向温矣徊眼底的时候，赵杳总觉得，那对瞳仁很像风暴过后平静的湖水，明亮如镜，教人担心只要稍加触碰，就会变得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