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杳摇摇头，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行，我还有工作。”
眨眼的功夫，温矣徊已经将身上的衣服褪下了大半，略微还觉得有点冷，一手支着墙壁一边道：“我帮你做。今天你们都穿成一个样子，还戴着面具，外面又那么黑，没人知道谁是谁。”
赵杳还想反驳些什么，头上的面具就被温矣徊自顾自地取了下来。
“快。”温矣徊戴上面具，目光柔和地道，口气却容不得半点迟疑，“就换半个小时，之后我回到这儿来找你，你不许动，乖乖等我。”
本来赵杳是想毫不留情地拒绝的。
偏就巧合的是，他对这种温柔的强硬没有半点办法。温矣徊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片温软的沼泽地，表面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当发现陷入已深时，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踏入陷阱。
赵杳迟疑不决了一会儿，毫无意义地偷瞥着温矣徊暴露在冰凉空气里的身体，终究有些不忍地叹了口气。
“二十分钟。”他妥协地道，“不要做出格的事。”
“没问题。”温矣徊粲然一笑，态度始终真诚又礼貌，“保证按时回来。”
他承诺得利落干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诺言能实现的可能性其实微乎其微。
当然，说大话也不是全无意义，起码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内，没有后顾之忧地穿着这身侍应生的衣服，冒些值得的风险。
“最后一个问题。”温矣徊垂着脑袋，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忽然道，“你们这儿管招人的叫什么？”
赵杳一愣，但还是勉强地答了出来：“是个叫力哥的，不过今天没在。”
温矣徊点点头，没再多说废话。
他动作利落地将赵杳的全身行头一并据为己有，连酒吧给每个服务人员配备的微型挂耳对讲机也没放过。衣服穿在身上还算合适，除了诸如大臂和裤腰之类的某些地方略有些紧之外，整体的效果并没有很奇怪。
整理完毕之后，温矣徊昂首挺胸地从卫生间走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依旧灯红酒绿，有数不清的穿着和他一样衣服、戴着一样面具的侍应生在其间往来穿梭着，谁也没有发现，他们之中的一个已经偷偷换了个人。
耳机里传过一阵电流声，温矣徊将音量又调大了些，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内容。
“C区……C区满人。”
“A08号桌的野格吧台催一下。”
越往舞池的方向走，招呼他点酒的客人就愈发得多。温矣徊只能学着赵杳的样子勉强应付一阵，随后尽量挑着安静人少的路线往前走，减少被人询问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