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杳平静又冷漠地盯了他一阵，眼神里明暗交织，握在对方身上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半晌，他才像是终于决定了什么一样，向旁边偏过脑袋，手上用劲将温矣徊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沉声道：“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温矣徊脸上挂着笑，难得顺从地任由对方拉着走，并没因为自己要做的事被临时打断而感到任何的不快。
“什么事？”
身前的人什么也没回答，连温矣徊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是，自己似乎不是太想被赵杳撒开。
夜店里嘈杂又昏暗，前进的道路并不好走，震耳欲聋的音乐听久了，会觉得心脏也在跟着一起微微地颤动。
乔装
厕所最内侧的小隔间里，温矣徊安静地靠在单薄的墙板上，双臂抱在胸前，神色淡然地看向距离自己并不远处站着的年轻男人。
天花板的音响里，刺耳的电子摇滚乐依然震动个不停，门外时常能听见其他人走动交谈的声音。
温矣徊被赵杳拽来了这里，一路上跌跌撞撞地走了不近的距离，中途还差点撞到许多往来的客人。
而到了地方将门锁一关，赵杳又像个没事人一般，半个字也没说，只是撒开他的手腕沉默地垂着脑袋，仿佛被拉来的人不是温矣徊而是他自己。
“怎么？”温矣徊换了一条腿支撑身体，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用刚好够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上次不是说不准备见我，怎么又猴急地把我叫来，就为了把我关在厕所里？”
赵杳瞥了他一眼，在确认相邻几个隔间没有声音后，才沉声解释道：“只是有个忠告。”
他站得笔直，身上单薄的衬衫极好地勾勒出了他肩部和腰腹的线条，说话的时候，闪躲着的眸光从那副复古面具后流露出来，显得格外好看。
温矣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笑着问：“什么忠告？”
赵杳像是极轻地叹了声，视线重新落回温矣徊的脸上，张开他那两瓣艳红又极薄的嘴唇道：“最好不要……和我们老板扯上关系，离他远一点。”
在他开口前，温矣徊曾想过许多种可能性，可真正听到他说出的话后，又觉得有些意外。这种带着疏远意味的警告，让温矣徊略有些不快。
“哦？为什么？”温矣徊将身体站正，抬脚往前迈了一步，将两人间本就不远的距离拉得更近，沉声问，“难道你对你们老板有意思？不让我靠近，是怕我比你更讨他的欢心？”
“不是。”赵杳将视线避开，没有丝毫迟疑地道，“他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很危险——如果和他走得太近的话。”
温矣徊忍不住笑了声，“这你大可放心，我只跟人上床，不跟人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