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对视,目光就很难挪开,就像磁铁的南北极。
他舌尖轻滚过我不安的喉结,说。
“他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欢。”
国庆假期后,班里组织团建。
我本来没打算去,不是同龄人,共同话题寥寥无几,我又话少,挺没劲的。
本来打算请假,但临到团建日期,上面又下强制通知,每班数人头,非正当理由不能缺席。我没办法,只能跟上去。
按计划,白天爬山,晚上聚餐。
晚餐后,团支书提出去KTV唱唱歌解压。一呼百应。
我是想拒绝的,但意外的是,我竟然是他们重点挽留对象。十多双眼睛看着,我只好点头。
包厢很大,我随便找个地方坐着,位置比较偏,旁边没有人。桌上铺着很多啤酒,像进军的战士。
班里姑娘多,开场就是几首大热的男团曲。
刚刚十月中旬,包厢里就开了空调。我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圆领毛衣,没外套可脱,只能卷起袖子。
抬眼,却发现啤酒边上被递来一瓶气泡水。
余樊笑笑:“刚从冰柜里拿的,没开封。哥你喝吧。”
“谢谢。”
我接过,但没开,随手放在桌上。
余樊动了动挂在脖子上的耳机,也没说什么。那晚超市偶遇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又变了变,几次看见我都欲言又止,这次也不例外。
快刀断水比抽丝剥茧更适合我。
我叹了口气,说:“有话直说吧。”
余樊一怔,半晌揉了揉头发,看着有些烦躁:“哥,不然我们出去说?”
我摇头:“在这儿就行,你说。”
“……哥。”
余樊似乎为难,他嘴唇开开合合,往我身边靠了靠,低声问。
“哥,你和她,你们是形婚吗?”
“……”我眉心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说什么?
形婚?
我和谁?
余樊环视一圈,确定没有人往这边凑,才低下头,从兜里摸出电子烟。荔枝味,他吸了一口,又吐出去。
“我最开始其实不确定,你真的太帅了,看着不像gay。但你对我的靠近太敏感了,一般直男不会有这种觉悟的……可你又说你结了婚。”
我没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那天我在超市遇到你们,你和嫂子看着挺生疏的,很客气。是形婚,对吧?圈子里不少见。”
我刚反应过来他话里提及的是谁,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你说我和白孟希?”
余樊似乎有些紧张,手指在抖,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听清我说了什么。他啊了一句,转过来看我,见我没有重复的意思,才又抽了口电子烟。
他没动静,我也就不出声。
直到半分钟后,他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