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就是九层,但有一道铁门紧锁。
裴雁来不知道哪儿弄到的钥匙,手腕一转,门便打开。
我有些心慌,忍不住喊他:“裴雁来。”
他神色淡淡,走进去,然后靠在内间的墙边,看着我,说。
“过来。”
他用这种姿态和我讲话时,条件反射一样,我膝盖发软,完全无法违背指令行动。
我喉结滚了滚,迈上最后两级楼梯。
踩上九楼的一瞬,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猛地把我扯进门里。
“砰——”
一声响。
门在我走进的一霎合上。
关于西楼的九层,确实流传挺多版本的校园传说,零零总总能编出一本恐怖小说。但亲眼见到,也不过就是字面意义的杂物间。
东西很多,很杂。课桌椅、档案柜,又或是报废的断臂铜像,把空间填得很满。明明只有我和裴雁来,却已经感到拥挤。
右手侧一米多外是螺旋楼梯,直通天台,但也被上锁。
这儿没有灯。只有天台的小门空出两条缝隙,赤橘色渗进来,像见了红的窄刃。
视野昏暗,其他感官就变得敏锐。我心脏跳得很重,震得耳朵发痛。
太近了。
裴雁来伸出手,却并不和我接触,只把掌心停在我脸侧五公分左右的距离。芦荟洗手液的气味淡不可闻,但脉搏股动,甜蜜的香草和朗姆,几乎让我瞬间起/了/反/应。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驯化。
“林小山。”他叫我。
我顺从地偏下头,用侧脸蹭他带着薄茧的掌心,告诉他我在。
“不是说抽一位‘处处吻’。现在,”裴雁来凑近,在我耳边轻声:“奖励我。”
要命。
近距离看清他的脸,唯一的光源落在他眉眼,那是一种几近诡谲的俊美。
我立刻就被蛊惑,心跳飞快,连体温也升高,垂下头,亲吻他的指尖。
然后是粗糙的指腹、温热的掌心,隐隐搏动的手腕……是他半卷衬衫袖子,线条凶悍漂亮的小臂。
我向前一步,身影几乎贴合。我抬手揽住他的后脑,反反复复亲吻他的颈侧,他的喉结,他的下颌。
密闭的空间,像是一个只有我和裴雁来的世界。
这种错觉让我战栗。
于是吻顺着下颌漫上侧脸,到额头,到鼻尖。
……只剩嘴唇。
我停下。呼吸交叠,我晕眩,即便没有被扼住命脉,窒息感也将我包围。
我看着裴雁来,和他对视,他眼里有什么在燃烧,漂亮得简直像被打磨过的贝母。
“……我是你的。”
我说着,然后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吻。
“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