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新闻铺天盖地,腾源股价起伏动荡,但去水后,关注度不算高。
热评只有两条,第一是骂有钱男人都坏/种,第二是问裴先生盛女士都哪位。
两人分居这么多年,在这时候离婚?
热度这么高,背后没人推波助澜我不信,偏偏又和裴雁来出国时间点相差无几。
……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但深的,我不敢猜。
周五,离年二十九只剩三天,陆陆续续有人请假回家,工位空了一些。
晚上七点整,我尾随裴雁来下楼。小桥正在前台收拾预约单,抬头看见我,笑笑:“小山,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呀!”
我脚步一顿:“新年快乐。”
走到大门口,又听到她随口问:“你今年回家吗?”
“家”这个字让我无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匆忙撞进屋外的寒风,只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无法解构的大象
裴雁来的车停在一家门庭冷落的清吧门口。
酒吧面积不大,灯光昏黄,角落竖着麦克风,不知道是客人还是驻唱,半个屁股坐在高脚凳边,正在哼民谣。
声音低哑,可惜音响质量不好,杂音很大,但仔细听,能听出在唱Allan Taylor。
吧台不远处的圆桌旁有人在招手,裴雁来在对面坐下,我才后知后觉他今晚约了人。
我坐在吧台,裴雁来背对我,肩背挺拔好看。
他约会对象的脸我看得清晰,是棕发绿眼睛的外国人,三十多岁,脸上带点雀斑,事业线格外丰满,快从鸡心领毛衣里挤出来。
两人相谈甚欢,我眼看着她叉走一块裴雁来面前的生巧,然后裴雁来就不再碰它了。
他瞎讲究的毛病此刻成了中和我胃酸的碱,让我不至于醋得反胃。
我抬手叫来服务员,“麻烦给那桌再上两份生巧,两套餐具,谢谢。”
酒吧里跨桌点单的事屡见不鲜,但两方兼顾的比较少见。服务员准备餐点时多看了我两眼。
两份生巧落在桌上,我看见女人诧异地耸耸肩。
我左手边突然坐下一个男孩儿,他笑起来脸上有酒窝,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
“嘿。请问您一个人吗?”
果酒度数很低,我喝起来没有压力:“不买国/债。”
他一愣,很快摆手:“不不不……我是学生,N大心理学院,大四。”
小男孩实诚,真从包里摸出一本深绿色学生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