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拒绝礼貌
和沈安现在的水深火热不一样，一开始季随流和姚倩的行动几乎是极为顺利。王成最开始还死鸭子嘴硬不肯讲实情，姚倩和季随流都没逼他，到了后期他毒瘾上来了，不等季随流开口就一股脑全招了。
“我说，我说！”王成简直是涕泪纵横，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朝着姚倩爬过来，姚倩有点反胃，默不作声地离他远了几步。
季随流本来就离得很远，这会儿压根都不想看见他，他皱着眉头，“要说就快说，别靠那么近。我问你，简知夏呢？”
简知夏是沈安朋友的名字，也就是那个引发了这一串事情的小记者。
“我、我不知道这个人……”
“……在我之前有一个记者也来过这儿，现在没他消息了，他去哪儿了？”季随流换了个说法。
王成反着白眼卖力地回想，“那个记者被带走了，不归我看，我真不知道……”
季随流没说话。王成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是等同于废话，他鼻涕眼泪一把，脑子都被毒瘾搞成了一团浆糊，意识不清醒地破罐子破摔：“他们都把人关起来的，我不知道，没准就在那个收容所……对！就在那个收容所！收容所和矿场狼狈为奸，他们从收容所里找人去矿场做苦力，再把矿场上的人送到收容所，我真不知道……”
“收容所会把流浪汉送去矿场？”姚倩先季随流一步叫了起来，“坏了，沈安在里面！”
闻言季随流迅速转头，舌头都捋不清楚：“什、什么？沈安跑里面去干什么？”他迅速地反应过来，“你之前说的那么含糊地就是他装流浪汉跑到收容所去了？”
说完季随流就发觉自己反应过度，沈安作为一个生活能力完全能自理的成年人，有作为一个优秀的新闻记者，他有能力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但还是有一股说不出的烦躁侵袭了他的思绪，季随流啧了一声，在姚倩开口解释前结束了这个话题：“等会再说，我们先问清楚。”
据王成模糊不清的讲述中，两个人大概捋清了矿场和收容所的关系。简单来说，收容所类似于一个人口买卖的中转站，把流浪汉提供给矿场打白工，而矿场也把一些残疾掉了的，或者说是难搞的遇难旷工家属交给收容所，由收容所处理。
王成是托关系进得收容所工作，呆了几年因为脑子灵光，不会只木讷办事被人提拔了上来，接触了一点儿内幕，后来又被同事带着吸了毒，导致他现在又成了边缘人士，负责做一些下三滥的勾当。
至于那个从收容所里退休的女工杨巧，王成对季随流说，她说的倒是没掺假，只是收容所给她了一笔很大的封口费，杨巧最开始可能是想通过沈安的朋友简知夏来报道这个案子，但是很快就被发现了，在面对现实的压力下，杨巧还是选择了向现实妥协，简知夏被他们发现，接下来登门拜访的季随流也被她告诉给了收容所。
姚倩摇了摇头：“现代社会会出现这种事。”
季随流附和他，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