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一次他妹妹，浓眉大眼，淘气地跑到军中和大家一起练操。
我叹口气，拍拍周起肩膀：“你妹子是个好姑娘，别送进宫糟蹋了。”
我厌恶后宫这两个字，像肮脏的一潭黑水，吞噬了无数桃花般明媚艳丽的女子。
有时我庆幸我没能把塞壬留在身边。
她太好，太美。这个后宫配不上她。
我没有纳妃嫔，而是指定了一个皇侄儿过继，入宫做太子。
小太子不似我幼时沉默，他喜欢笑，喜欢跑，喜欢趴在我身边问各种问题。
“皇伯伯，你这么好看，为什么不娶亲呀？”他摇晃着小脑袋，趴在书桌上问我，“我娘亲说皇帝可以娶天下最好看的女子。”
“因为，这世上已经没有最好看的女子了。”
………………
十年后，我退位，将皇位让给了太子。
退位前，我颁布了最后一道圣旨，此后宫中妃嫔不得超过三位，江湖女子不得入宫。
有几个想要把女儿嫁给太子的朝臣措辞激烈地反对。第二日，就告老还乡了。
之后再没有人反对。
退位那年，我三十三岁。
很多人在这个年纪都退出江湖，安定下来养儿育女。
可我却背着母妃留下的那把宝剑去浪迹江湖了。
我要代她去看看她没到过的地方，策马扬鞭，快意人生。
景深跟着我一起出宫。
景深原本叫莫景深，他其实比我还年长几岁，他是我母妃入宫前捡回的孩子，放在莫家抚养长大，武功天赋惊人。
他十几岁便出走江湖，后来在战场上遇见我，表明了身份，说此生要护我安危。
我们去了许多地方和国家，多数地方都有早年布置下的醉月楼接应，有时路见不平还会拔刀相助。
有人问起江湖出处，我们只是笑称自己是莫家人。
有一日我们到了南越国一个海边小城，照例在醉月楼落脚。
听得楼下包间一个尖细地声音喊着：“杀人——” 却突然停住了，像是被人打晕了。
楼内嘈杂，没有太多人注意到。
我和景深对视一眼，顺着声音走去查看。
推开房门却见到一个纤弱的绿衣女子，掐着一个老者的脖子，在给他灌药。
旁边地上是已经晕过去的几个小厮和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
那绿衣女子看着很眼熟，似乎在哪见过。景深在我旁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