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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简陇番外捉住你了

第118章 简陇番外:捉住你了

电影院里空间明亮,暗地里的所有都无处躲藏,快要烤着蒸发的情愫引导着简陇大脑思考能力都停滞,工作人员见状很快就走了出去,不算狭隘的环境又处处充满一股暧昧到尴尬的氛围。

简陇安静了很久,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陈妍卉说的话,一声比一声更要带他坠到梦里去,眼前人的神情比起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脸红了一些,较真地盯着他不移开视线。

某个瞬间,他剧烈的吞了吞喉咙,试图理解陈妍卉的意思,过了半响他才哑着声音说:“那抱一下行不行。”

陈妍卉没来得及说话。

简陇接着说:“我想抱抱你。”

他在决定和陈妍卉表白的时候就想过得到的两个回应,要么是答应了,两人在一起,要么是没答应,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她说过喜欢自己。

抱着这个念想,他让自己不要去想失败的可能性,或者说,他那么喜欢陈妍卉,如果不能和她在一起,也不会想和她做朋友了。

在付诸行动前他想了很多,直到催眠催到自己都相信这次结果一定会称心如意,然后在说完以后才发觉自己还是会怯场与后悔的。

比起两人再也没有交流,他更希望可以陪着她,哪怕每天斗嘴,吵架,都可以。

而他将来去往部队,不出意外一年都回不来几次,也保证不了能不能平安回来,他不能拖着陈妍卉,也不能给自己留下这个恋想。

此刻他抱着陈妍卉,涉取着她身上的温度,缓缓地收紧了环着她腰间的手,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处闭上眼睛,将眼泪一并藏起来。记不清过去了多久,他才从陈妍卉身上离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我会的。”

灯光已经大亮。

陈妍卉望着他,于是眼里只剩下他眸中对未来自信又期望的光。

后来简陇想。

人还是要有念想的。

一旦有了念想,无论做什么都会有明确的目标和向前的勇气。

在校读完一年后,被校领导破例推荐转去了国科大学。

两人分开那天,陈妍卉来送他,两人相视却没说一句话,看着他搬来行李放在车上,看着他与导员告别,看着他将以少年姿态挡在国家之前,守护净土。

再之后,他转过来看向她,笑开眼。

陈妍卉恰逢走神,竟深觉这一瞬比世界的光还耀眼。

待简陇走近过来,像两人初次在校门口见面那天,屈起手指碰了碰她的额头,说:“我不会死的,你要等我回来。”

陈妍卉想说好。

但是在面临分别时,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被千斤重哽着,吐字就嘶哑,将难过不舍都尽数暴露,她只垂下眼,没有出声,再抬起头时,只见到一个小小的倒影,渐渐走向她视野之外。

人人都要追梦。

简陇也不甘。

在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起来当时的约定,咬着牙就可以跨过去荆棘一片的草丛,爬过污泥石流,在酷暑下扛起负重袋穿过五公里跑道,如此几遍,毫不觉得疲倦。

只想再快一点,快一点成为可以顶天立地的人。

快一点去接他的玫瑰。

年龄大了后越发会觉得时间经常快速过去,而回看之前,却不知道自己多年做了什么。

是夜,他和战友共同躺在枯草上,看向眼前一片广袤的天空,被星星簇拥的明月,忽然问身边的人:“哎,你说,家里长辈经常说中秋节的时候,互相思念彼此的人看了同一个月亮,真的会感受到吗?”

战友怀里抱着枪,叼着狗尾巴草含糊地说:“我可不知道,爹妈都死了,也没人想我。”

“今天过节,别说这么丧气的话,总会有的,”简陇双手枕在后脑勺,声音悄然轻下去,“像我之前也没想到会遇见。”

就是,太久没见了。

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他望着月亮,闭眼又复睁,站了起来。战友瞥他一眼:“去哪儿啊?”

简陇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去跑两圈,太热了。”

“……”

战友翻了个白眼:“八度的天气太热了,有病。”

简陇笑骂着踹了他两脚,赶在他发火前立刻离开了是非之地,皎洁的月光照在他身后,在黑暗中劈开一丝柔和。

感到累了,就去湖边休息。

这才发现脸上长出了很多胡茬,皮肤在每日暴晒和冷空气袭击下变得干燥和破裂,嘴唇极度缺水,手上布满了老茧。和大学时期里的他截然不同,活生生像两幅面孔。

简陇定定地看着粼粼湖面的自己,片刻后,用手舀起水扑在脸上,脑袋深深埋进手心中,佝着腰背,呼吸,也掩埋了身体的颤抖频率。

月光像她,与之轻轻相拥。

抚去了脆弱的,妥协的。

他大学只修了两年,理论和实践都足够战斗,只剩最后几个月就到了第三个年。离开部队那天,北风肃萧,他手提着行李,和战友拥抱,高声谈论着雄心壮志,笑声齐齐震耳,在严寒中烧出以梦想燃烧起来的,不灭不熄的火苗。

简陇朝着他们敬礼,郑重地说:“珍重。”

有一天当初的幼稚少年也成为了一方土地的保护神,伟大的形象刻在人群心中,留存千古。

-

陈妍卉收到他发过来的消息时正在去上班的路上,来回看了好几遍才确定没看错发送人的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高跟鞋根不小心卡在了路上的下水道,她收了收神,看过去,骂了一句脏话。

本来就起床晚了,又遇到这件事情,要怎么被老板叼都不知道。

陈妍卉皱了皱眉,幸好这双鞋跟是细长的,她握住鞋然后光脚往前走了几步,才转身把鞋从下水道里拔出来,耽误的这点儿时间说不定还会成为她被炒鱿鱼的第一步。

陈妍卉甩了甩鞋子,没穿,把另一只鞋也拿在手里,选择光脚跑过去,堪堪赶在两三分钟前到了棚里。

见还没开始,她马上大松了一口气,靠在墙边喘气,脚底被路上的石子磨破了皮,血肉和尖刺混在一起干涩又生疼,一瘸一拐地走进去找了位置坐下,晃了晃腿,打算等习惯了这种感觉后穿鞋。

听见同事纷纷喊“老板好”。

陈妍卉闻言看过去。

除了她那成天嬉皮笑脸不务正业仗着家里有点破钱就压榨员工的烂人老板身边还有个男人,戴着个帽子遮住大半边脸,两人说笑着往这边走来,即将从她身边经过,她垂下眼,缩着脚往椅子里藏了藏,不经意碰到了伤口,没忍住“嘶”了一声。

老板的朋友一顿。

他原先是走在外围,听到这声动静折进来,低下眼居高临下地看她,没说话,没动。

僵持几分钟,不少人都好奇地往这边看了过来。

陈妍卉同样感受到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压下来,换做平时她顾不上思考自己之前和这人是不是结过什么仇,想都不想就看回去了,但这会儿浑身的感官都似乎聚集在了伤口上,刚刚那一下导致玻璃渣子插的更深了,往下滴血。

整个脚掌都在疼,想去处理,面前还要有个人来堵着她,陈妍卉气的狠,干脆忍痛和男人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