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像给自己鼓劲一般攥紧了拳头,坐在了顾川旁边。
安全系统自动锁死检查之后,顾川刻意放慢了操作的动作让安渝看清。
他目不转睛,可是战机提速太快,看见自己和顾川被带着腾空起来的时候,他还是心里打鼓。
“其实没什么好怕的,咱们加一点速,就能冲出大气层。”
安渝看着四周的景象飞快下沉,他觉得心惊肉跳,在下一秒,四周忽然变得黑暗。
“这是怎么了。”他胡乱地去抓顾川的手,又害怕影响到他驾驶一样缩回来,很快就被抓住了。
顾川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
“怕什么,我们正在冲破大气层,马上就出去了。”
安渝觉得心惊肉跳,他问:“你看得见按钮吗?”
“早就记在心里了。”顾川说着,解开了自己的安全纽带,战机发出不满的提示声。
“你……你干嘛?”听见这样的警报声,安渝的心跳得更快了,他感到Alpha靠近自己,急忙推他。
顾川喉结抖动,俯身在黑暗中吻住他,说道:“真正熟练的战机驾驶员,不需要看见按钮,就要对战机做到完美的掌控。”
“安渝,这是关乎性命安全的事情。如果你决定学习,就要做到和你射击一样,烂熟于心。”他伸手戳在安渝扑通扑通直跳的心口。
“我……”安渝别开眼,看见宇宙四方广袤的星空。
“我会陪着你。”顾川最后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转身在警报声中弄好安全系统。
安渝看着舷窗外面广袤的宇宙,发觉这种感觉和在战舰上很不一样。
遥远的星系和在地表看到的也不完全相同,他们的亮光是恒久的。
不曾闪烁变幻。
“我记得以前有人说,我们现在看到的亮着的星星,它的光都是很久以前的。”安渝看着窗外,忽然呓语般的说道。
他想起从窗口坠下去的少年。
想起跌倒在厚重积雪中的虞兰。
想起养父葬礼上匆匆忙忙的那最后一面。
想起海岛上死去的49个人。
想起很久以前模糊记忆里战火纷飞的故乡。
他遗失在岁月里的吉光片羽慢慢消散成为旧日灰尘的落处,安渝看着四周,却觉得自己终于拨开云雾,看见恒久的微光。
胸前口袋里的茉莉花还是盛开的模样,安渝看向顾川,他胸前的口袋也有这样两朵白色的花。
这是虞兰喜欢的花,也是她养女的名字,也是虞兰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