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白眼
甄怀发现青禾的眼神里竟然有了一丝悲悯，他立刻感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可比打他一顿还难受。
“你那是什么眼神？别说你可怜我。我不需要！”
青禾摇头：“我一直不明白。山中老人是可怕，但比死还可怕吗？孙正听了你的话后，就自杀了，他明明可以选择说出实情，如果告诉我们，就算是拼了命，我们也不会任由山中老人派人杀他。”
“你们？你们以为他会为了苟延残喘就跟你们合作？你们知道他以前受的是什么苦？你知道他后背那恶心的纹身从何而来？他为了不让人知道他背后有纹身，连喜欢的人都杀了。他杀死自己，也是为了不在庭审时，说出纹身的由来，他是为了自己的秘密而死。”
有些人就是如此，让他活着滚钉板，比让他死更可怕。
青禾不明白，他虽然经历了很多痛苦的事，但他是被爱护着长大，就算在USU的那段时间，他也有足够的选择权，但是在白夜福利院里看到的这些事情，却让他明白了，看似普通的地方，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他所见的所有恐怖，不及这些人经历的万分之一。
“他看到的银线蜘蛛也是挖掘机吗？”
甄怀的笑容放大了，“你果然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对你的？你也是个漂亮的孩子。”
青禾先是疑惑，随后变得惊愕。
他意识到甄怀说的是什么，简直想破口大骂。
“你是说……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会那么对佟嘉，他明明知道这是怎样一种痛苦。”
“与恶龙缠斗许久，自身亦成为恶龙。最后的一刻我回应了他的期待，让他带着尊严死去，而不是在庭审现场，被所有人咒骂，践踏他如蝉翼一般脆弱的自尊。”
“你是……他的朋友？明明你还有机会救他。”
甄怀既然能够让值班的警察睡着，也能让人把他的位置安排在孙正旁边的房间，那么他一定有办法，让孙正离开。
“我也是考虑过的，所以就跟自己打了个赌，如果你们在医院给他看完病，直接让他住院，那就把他劫走。你因为记恨他对佟嘉做的事，没有让他去医院，只草草让医生给他检查了外伤，这真是天意。”
青禾看着甄怀甚至有点得意的脸，感觉很悲哀。
“你到现在还认为你在帮他吗？”
“当然，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小严很紧张，如果甄怀一转身，往后跳下去，那么他们的线索就又断了，但是厉诚却示意他往前，两人从两侧慢慢靠近甄怀，厉诚快一步，给他戴上手铐，将他往外押解。
老张却挡在他的面前，他与厉诚对视，说道：“我这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了吗？”
老张的手下看着老张的架势，立刻聚到他身边，如果甄怀真是杀了老徐的凶手，那么就算是火拼，也不能让他全身而退。
一触即发，最后还是青禾说服的老张：“不是他动的手，山中老人指使的别人，你现在杀了他，你就永远也不知道真相。”
老张盯住甄怀的脸，他已经不再有求饶的表情，看人的样子反而有点讽刺。
老张咬咬牙，说道：“好，我等你们的消息，如果敢愚弄我，我一定让你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