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隙考虑了下，主动去找了兰德尔。
圣日教在城中的教堂十分显眼，繁复华丽的哥特建筑，每一处尖塔的顶端都镶嵌着一枚太阳，太阳做得如同风车般，光芒以扭曲的触手方式表达，五彩斑斓的玻璃布满了整个教堂的正面并且是面朝正南，当阳光出现，反射光芒在一公里外都能看见。
“啊，您来了。”兰德尔穿着神父衣饰，脑袋上顶着一个镶满了各种颜色宝石的黄金帽子，看起来高人一等，他刚做完弥撒，微笑地走过来道，“是关于水稻的事吗？”
“你知道了？”白隙往空荡荡的长椅上坐下，“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水稻为什么会被传为不洁的食物？”
“因为那是南边水教带来的。”兰德尔一口道出了中心点。
白隙愣了下：“水教？”
“是的，水教是南边好几个国家的国教。”兰德尔缓缓地道，声音磁性动听，很有催眠效果，“他们带来了水稻，也带来了战争和宗教入侵，所以，水稻是不洁之物，您能明白其中的逻辑吗？”
白隙盯着兰德尔的眼睛，总觉得这货话外有话的样子，不得不说，这付“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还挺招人恨的，当然，他是不是真的没说完就只有他知道了。无论如何，他知道了水稻是不洁之物的根本原因，这种宗教上的抵触是最麻烦的，大概只有饥荒能够扭转观念了，他当然不可能引发饥荒，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
相比圣日教，爱情教的教堂就朴素多了，小小的谷仓式建筑，没有多少装饰，连座椅都少了很多，不过与圣日教的冷清相比，这里的长椅上就热闹多了，不乏衣着华贵之人。圣日教内部的分裂显然影响了对信徒的控制，其他宗教自然乘机大肆发展信徒。
爱德华牧师举着仙女棒正与一位穿着紫色长袍的女士低声密语，时不时瞟过来的眼角泄露了他的注意力。
白隙等了好一会儿女士才施施然离开，与他擦肩而过时面纱后的眼睛看了过来，稍稍弯起，仿佛在笑般。他视而不见，走到爱德华面前说道：“我有事和您说。”
“您的态度太不礼貌了。”爱德华严厉地道，“您怎么能打扰别人的弥撒？面食教都是这么尊重其他宗教的吗？”
“你的弥撒已经结束了。”白隙不以为意地道，“我想说关于水稻的事。”
爱德华大声道：“您是塔主，难道不该做点正事吗？”
白隙一挑眉：“您知道塔主该做什么？”
“当然是吸引晋级者，这是人人皆知的事。”爱德华高傲地道。
白隙笑了起来：“那我让你来做晋级者怎么样？”
“抱歉，我对晋级者可没兴……”
白隙的冷笑把爱德华的话掐断在嘴巴里，他想到了爱丽丝的做法，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态度一下子温和了许多：“抱歉，弥撒做得时间太长了，有点疲惫，请您不要介意。”
这还差不多。
吓唬住对方的白隙点点头，道：“关于水稻的事我查证了一些，可能有些事您不太了解。”
“我完全了解……”
白隙打断了爱德华的话：“我的水稻，不是南方的水稻。”
爱德华猛然闭上了嘴，话说到这份上，显然大家都理解更深一层的含义，这不过是宗教的争执，和水稻、瘟疫什么的没有丁点关系。
“我的水稻不会引发瘟疫，也不会吃死人，而且，我的水稻不是面食教的水稻。”这句话说出来后，白隙注意到爱德华拿棍子的手稍稍松开了点，“我的水稻只是一种食物，是用来填饱下城区那些流浪汉肚子的东西，和小麦、土豆并没有什么区别，啊，还是有点的，我的水稻更加高产，耐储存，几年后都可以吃。”
爱德华深吸了口气，道：“这只是您的一面之词……”
“我可以担保。”白隙说道，“当水稻成熟之后，我会最先吃，当我平安无事后其他人才会吃，而且……其中一部分还要供给乔治的骑士团。”后面这句当然是瞎扯淡，只不过是虎假狐威。
爱德华愣了下，道：“您直呼城主大人的名字？”
“我们感情好。”白隙随口道。
爱德华犹豫了片刻：“我还是很担心啊！”
吓也吓过了，扯虎皮也扯过了，那只剩下利诱了？
白隙想了想，道：“我的水稻可以亩产千……八……小麦的一倍产量！如果达不到，面食教将会离开刻星敦，永不返回！”
这话一说出来，爱德华眼睛瞬间闪亮无比，仙女杖在地上用力一顿：“诚如您所说，水稻将会得到一次赎罪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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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比一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