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白隙找到可班认真研究了一下关于“水稻不洁”说法的源头，既然吃过了，没理由莫名其妙放弃一种作物，小麦的产量还比水稻低，吃法更麻烦，除非不能种，不然想不通为什么会放弃水稻。
“小麦吃法更麻烦？”可班从一本厚厚的羊皮书里抬起头，“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乔治困于“经商”的问题中，把刻星敦的图书馆开放给了白隙，他去元塔里问了问，元塔表示这种地方性历史并没有记录的意义，他只好来地面上找答案。此时，他和可班就在一大堆各种材质的书籍里穿梭，格里芬坐在门口守着，顺便消灭薯片。
“小麦还不麻烦？”白隙意外地道，“收割，磨成粉，再和面，最后再搞熟，米只要直接煮就行了。”
可班翻了个白眼：“我吃过米的。”
“你吃过？”白隙惊讶地道，“不是说没种米吗？”
可班的回答出人意料：“有一家人吃了米后肚子疼，叫我去，我就吃了试试看。”
白隙：“你还真是胆子大，不怕吃了出问题？”
“恐惧是无法阻止对知识探索的。”可班一脸正气地回答。
白隙懒得评价这种话，道：“话说回来，米饭怎么麻烦了？”
“您煮过饭吗？”可班问。
白隙刚想说“煮过”，马上意识到他的煮不过是把米洗干净放进电饭锅里，有时候连洗都不用，这里的煮可完全是另一种形式了。他问道：“你煮过？”
“为了研究米饭我当时煮了一锅。”可班板着脸道，“可费了不少力气。”
这个世界暂不讨论，刻星敦的工厂主要业务是纺织及马车，涉及到的工业技术并没有太高级，即使如米克菲这种锻造为主业的城市也没有普及铁锅以及大量的食用油，无法发展出炒技术，陶器或者铜锅炖煮依旧是最主流的厨艺，他煮饺子时带了铁锅，至今还没人注意到，恐怕这些人都没意识到这些轻薄的锅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这里，煮熟一锅米只能使用最简单的方法：弄一个铜锅，放进米，放水，点火，然后不停地搅拌直到煮熟。
“为什么要搅拌？”白隙茫然地问。
“不然米会糊啊。”可班抑制不住地流露出鄙视之色，“下面的糊，上面的生，即使如此，煮出来的米中间依旧有硬块，远远比不上面包，如果不停地加水就会变成糊，不能填满饥饿。”
白隙的厨艺不怎么样，还要加上各种现代电器的帮助，对于可班的说法不知真假，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亲自做一遍，令他惊喜的是还真找到了米。某户人家用来救急的粮，属于实在没办法饿死了才会去吃的，而且由于教会的原因是偷偷种的，生怕被发现。
作为尸者可班还是有点信用的，用一包超市的切片面包换来了米，并且亲自演示了一番煮饭，确实如他所说的那般“麻烦”，搅拌过程如同锻炼手臂肌肉，最终成果还不怎么样，下面的米有焦味，上面的米中间是夹生的硬块，咬得一嘴淀粉味，这种米饭吃起来确实不如面包好。
“唯一的优点就是耐放，只要不沾水几年的米还能吃，而且产量高一些。”可班一脸嫌弃地评价道。
白隙有点奇怪，中国古代吃大米的历史不短，同样没有现代电器的古人是怎么把米煮熟的，不过，既然吃了这么久肯定有一套方法，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即使如此，米也不可能导致瘟疫。”白隙斩钉截铁地道，“这就是种食物，没什么问题的。”
可班冷笑两声，没多说话。
当天晚上白隙胃疼得不行，翻来覆去得如同有石头在胃里翻炒，他不得不去元塔寻找帮助。元塔发表了一长串的质问为什么要吃发霉的米，是不是准备自杀，要自杀请在外面自杀不要回来等等，骂归骂，还是为他治好了肠胃炎。
对于这样的试验结果白隙很无语，不过，这依然不能推导出米被嫌弃的原因。
“说起来，中国古代怎么把米煮熟的？”白隙问道，“你这边有资料吗？”
“您没煮过粥吗？”元塔酷似格里芬的声音在白隙脑海中响起，“您的四肢太过不勤。”
白隙也不生气，自顾自地道：“我指是煮成米饭那种。”
“把米泡水煮至半熟，之后蒸至全熟。”元塔轻松给出了答案。
白隙愣了下，两掌一拍：“对哦，蒸就不会糊了！”愣了一下，“不对啊，怎么蒸啊？”
“灶上面放个底部有孔的桶。”元塔答道。
白隙想到了竹筒饭，沉默了一会儿，道：“这儿没灶。”
底层人民不谈了，都是直接一堆柴点上火用烤的，稍微有点家底用的是A字型烤炉，下面烧柴，上面类似一个半封闭的烤箱，上方连通烟囱，冬天还有保暖作用，差不多是现代西方壁炉的原型。
“您不会做一个吗？”元塔冷淡地道，“总是想着从地球带吗？”
白隙对元塔的冷嘲热讽已经免疫了，径自计划着怎么才能搞一个灶，回过神来才意识不是讨论怎么吃米的时候。第二天，他回去图书馆，把所有关于水稻的记录都翻出来也没结果，灵机一动换成关于瘟疫的记载，这才有了发现，记载中表示最初发病的人家吃了米，于是把瘟疫的锅归到米上，简单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