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暴君塔的大部分人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赢了，于是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落日塔这边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人说话或者动作，连爱丽丝都如同雕像一般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
“塔主……塔主！”地上有人吼了起来，大概是哪个晋级者，“爱丽丝！爱丽丝·荷顿，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输？！”
这声凄厉的责问惊醒了落日塔的人们，他们纷纷叫了起来，晋级者们飞了上来，绕着爱丽丝不停激烈地询问。相比之下，其余七位塔主就淡定多了，不知何时椅子被填满了，所有塔主都正襟危坐。
白隙抱着格里芬高兴完，眼神扫到其他塔主，除了爱丽丝剩下的塔主清一色全是男性。
“恭喜。”一位塔主说道，“很精彩。”
“一点也不精彩。”另一名不屑地说，“爱丽丝败于傲慢。”
“不是傲慢而是胆怯，你们不明白吗？”有塔主满含嘲讽地道，“她为什么是现役做了最久的塔主，所有人都该懂。”
白隙刚想询问下原因，落日塔那边突然传来了尖叫：“我要复盘！我要把每一回合都复盘！告诉我是怎么输的！我要详细报告！”
「当然可以。」暴君塔的文字与落日塔的声音同时出现。
「第一回合，乔治出身贵族世家，加文出身圣日福音会，我们认可双方的阶级身份为“贵族”与“神职人员”，七号塔胜。第二回合，尤利卡出身阿列克斯家族守卫骑士团，鲁安出身贵族世家，我们认可双方的阶级身份为“战士”与“贵族”，七号塔胜。第三回合，兰德尔虽非出身于圣日福音会，但是在圣日医院出生，同时受洗于圣日主教，父母均为圣日教徒，麦耶出身于工人之家，我们认可双方的阶级身份为“神职人员”与“平民”，元塔胜。」
听到这里，白隙惊讶地道：“那个家伙不是流浪汉？”
「他的出身家庭完好，并没有无家可归。」塔回复道，「但是，他依旧是七号塔五个阶级中最低的一位，同时“神职人员”的阶级也比“平民”高，所以，我们的判定并无问题。」
白隙不禁有些后怕，他也有猜错的时候，幸好最终还是赢了，不然他真想不出该怎么办了，先前讲的从门里逃回去也只是随口扯淡而已，能不能走还是个问题呢。
“不要废话了！”爱丽丝暴躁地道，“我要听的是第四第五回合！为什么白隙会是最低的阶级？！就算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也不应该是最低的！”
白隙好奇地道：“你知道我是外来的？”
“对！”爱丽丝表情扭曲地吼道，“你以为这点儿破事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什么准备也没做吗？我知道你做了什么，知道你带来了什么，那些东西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能得到的！你不应该最低的！你怎么可能比那个小崽子还低！”
白隙哭笑不得地道：“你是因为这个？因为我带来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一切！”爱丽丝歇斯底里地扯着头发尖叫，“我知道的！”
白隙有些好笑地道：“你没有接触过工业社会吗？或者工业社会来的人？”
爱丽丝从剧烈地喘息中挤出一声微弱的话语：“什么？”
“啊，我知道。”有一位塔主说道，“你是不是来自地球？”
“你知道啊？”白隙惊喜地问。
“我有过一个地球来的晋级者，去新世界了。”那位塔主笑眯眯地道，“非常努力，而且经常能拿出很特别的东西，我也知道所谓的工业社会是怎样的……你干吗这样看我？我每次说这些事时你都一付不耐烦的样子，说塔是全知全能的什么都懂，爱丽丝啊你太执着当塔主了，眼界都窄了，你这样是去不了新世界的。”
“谁要去新世界？”爱丽丝有气无力地道，“我才不去……我才不要去！”
“所以你才会输。”另一名塔主冷冷地道。
爱丽丝猛然抬起头，眼泪浸湿了脸庞，浑身颤抖，然而，这一切并不影响塔继续解释。
「第四回合，白隙出身于学术家庭，可归类为“知识者”阶级，鉴于本世界的阶级属性，“知识者”在元塔阶级排位中最低，爱丽丝生而为塔主，七号塔阶级排位中最高，根据游戏规则，最低阶可以赢最高阶，我们一致认定元塔胜。」
爱丽丝似乎已经不想说话了，毫无声息地瘫坐在椅子上，她周围的人也一语不发，如同丢了魂般。
“等一下，‘神职人员’比‘知识者’高么？”白隙问道，他的印象中，大规模教育没有普及前，“神职人员”无论在东西方都是知识的掌握者，僧侣与神父甚至还是科学技术的推动者，因为需要经常使用化学技术来装神弄鬼，富裕的生活与神学这种虚幻的专业一结合，新发现往往不期而至。
「是的。」元塔回复道，「“知识者”通常附属于“贵族”以及“神职人员”，提供帮助与记录文献，属于助手一类的职位，排位仅限本世界。」
这样一来，确实在元塔这边白隙是最低的，不过，这不重要，他兴奋于关于格里芬猜对了，这是最重要的一步棋！
“那个小崽子呢？”爱丽丝有气无力地道，“我知道他是实验残次品，但是他已经混血数代，我追溯过他的血缘，他的父母都是濒临破产的农民，而他一出生就被抛弃，是个纯种流浪儿！”
塔依旧不紧不慢地回复：「第五回合，格里芬出身新世界实验品种……」
“他是流浪儿！流浪儿！根本不是新世界的实验品了！不知道混血了多少代了！”爱丽丝疯狂地尖叫道，“不能这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