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确实是位……”白隙又想不出硬汉怎么形容，只能说，“坚硬的男人。”
尤利卡明显地瞄了眼白隙，一语不发地加快了脚步。
白隙看到会面的房子就放下心来，不能说百分百吧，至少百分之九十的人不喜欢在自宅杀人，更何况还是很容易拿下的“对手”，并不需要用自宅来迷惑对方，由此，他猜测乔治公爵只是想知道真相。
事实正如白隙所想，尤利卡把他带进一处二楼的房间，壁炉里生着火，乔治穿着舒适的长袍坐在软垫包裹的椅子上，手边小桌上杯子里的茶正升起轻雾。
乔治笑着打了个招呼，闲聊般问起了话。
白隙简略地复述了下过程，给了句结论：“我只是在清理那片污秽之地。”
“清理已经结束了？”乔治关切地问。
“当然。”白隙道，“没有任何后续了，那里也不会对人的活动有影响。”
乔治点了点头，叹道：“那里确实太脏了，不过，您的手段未免太激烈。”
这时候哪能示弱？
白隙立刻道：“如果不使用足够的手段，污秽怎能一举清除呢？！我还要烧掉那些破房子！如果一处窗户被打破不修理，别人就会觉得这里的窗户是能够随便砸的，于是越来越多的窗户被砸，最后就没有一扇是好的了！您想一想，下城区的发展经历是否如此？您难道不想把下城区的地皮利用起来吗？”
这番话说得结结巴巴，白隙不得不用上肢体语言，不过，似乎说进了乔治的心里，他沉吟片刻后道：“我当然同意您的说法，但是……”
喧闹声从外面传来，白隙隐约觉得在哪里听过这声音，很快，一张熟悉的老脸闯了进来，以鲁安·班克斯为首的一群官员怒气冲冲地叫着。
“敌人！刻星敦的敌人！”
“大人，您为什么要把敌人保护起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攻击刻星敦吗？”
责问一句接一句，小小的房间顿时吵成一片，乔治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用力一拍小桌，尤利卡的剑飞了过来，正好切进鲁安脚前的石头地面！
微微晃动的剑柄令官员们安静了几分，鲁安冷冷地道：“城主大人，您要保护刻星敦的敌人吗？要与贵族们作对吗？”
“哪里有敌人？”乔治挤出一个冷笑，“我只是邀请白主教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发生了什么事呢？”鲁安阴铡铡地道，“那巨响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在用神迹清理下城区的污秽而已。”白隙流利地说道。
这句话令官员们小小的沉默了几秒。
“清理？”一名官员走了出来，脸色涨得通红，“我派仆人去看过了，下城区的每一幢房屋都沾满了屎！这就是你的清理？！”
这个形容差点儿没让白隙笑出声，他不得不痛苦地憋着，说：“接下来的大火将会清理这些污渍。”
“房子烧没了是清理吗？！”另一个官员大叫道。
“房子是用来住的，我没见过那些房子里有人。”白隙说道，“没人住的房子只是垃圾。无论如何，那个屎坑没有了。如果您那么怀念的话，可以在自己家建一个啊。”
“你——”
鲁安举起了手，官员们安静了下来。
白隙意识到，这帮官员还真是以班克斯家为首，这位不是个子爵么？乔治是公爵啊，他印象里“公侯伯子男”，乔治比这个鲁安不知道高多少级了，至于这么被克制么？难道那个香料是什么战略物资？
“您是怎么做到的？”鲁安突然扯开了话题。
“啊？”白隙瞪大了眼睛，“您疯了吗？居然问我神迹？”
鲁安似乎惊醒过来，一瞬间的慌张后镇定了下来：“我道歉，今晚的事令人震惊，我无意打听面食教的秘密。”
“那就好，接受道歉，下次别犯了。”白隙又装上了。
鲁安看了眼乔治，低下头道：“既然确定不是敌袭，那我们就先行告辞。”
这句话一说出来，其他人都面露惊讶之色，显然这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有人似乎还想说什么，班克斯已经领先转身了。
“等一下。”白隙灵机一动，满脸堆笑地问，“由于明天祛除污秽的副作用将会扩散开来，虽然只持续一段时间，体验到底不好，各位，要不要买点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