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老老实实地道：“您说的没错，这个，确实应该扫清！”
白隙又问：“下面很大吗？”
查理想了想，问：“您是指……下面的地方吗？”
“嗯。”
查理回忆了下腰都直不起来的通道，摇头道：“不大，人都站不直。”
白隙一听就觉得妥了，开始忙乎起来，查理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一声不吭，以免暴露以前抛尸的黑历史。
一点火星带来了天空中壮观的蘑菇云，由于白隙一行是在一处未倒塌的三楼观看，蘑菇云升起来时他就察觉到不对了，怒吼一声“躲避”。在场的所有人哪有一个迟钝的——迟钝的都死了——瞬间都没了影，他抱着格里芬躲到一处木墙后，冲击波虽然把木墙直接拍成了两截，但是成片的木头盖到他身上，到底还是挡住了随之而来的屎风暴，好歹保全了他的精神健康。
当冲击波过去后，恶臭随之而来，很多人都开始呕吐，白隙差点儿没把白天吃的大餐给吐出来，万分庆幸还没吃晚饭，只是干呕了几声。倒是格里芬一脸镇定，仿佛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好大的坑。”
白隙小心翼翼躲着满地的废料站起来，震惊地发现“公共厕所”所在地出现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大坑，坑里正在熊熊燃烧，还有蔓延的趋势。
“有人受伤吗？”白隙大喊道。
话音刚落，脚下就传来了木头碎裂的声音，白隙低头一看，脚底的木头正好断裂，他抄起格里芬三步并作两步往外一跳，成功降落在了雪地上。这座小楼只有基座是石头的，高度大概三米左右，倒塌时所有人都跑了出来，倒是冲击波产生了不少伤亡：碎裂的木头扎进了皮肤或者打到身上，有位尸者就十分不幸的被一根胳膊粗木头砸到了脑门，幸运的是没有出现脑震荡的迹像。
白隙十分庆幸一百米内无人居住，这是可以理解的，谁会想要整天闻臭味呢？再说了，下城区的生活密度并没有那么高，只不过能住的房子不多，所以才会出现一大堆人聚集在一小撮地方，房子被乱七八糟地不断加高把天空都挡住的现象。
所有人一边呕吐一边往石屋跑，孩子们非常机灵地扯开嗓子喊“失火啦”，黑暗里到处是隐隐约约的人，下城区如同被烟薰的蜂巢，到处是跑动的影子。
“问题不大，就是呕——臭。”白隙艰难地喊着，“最难的呕——部分已经过呕——去了，接下来就呕——等味道被风吹散了。”
“味道很难散的。”格里芬镇定地说，眉毛都没皱一下，“冬天没风。”
“冬天呕——怎么会没风？”白隙印象里暴风雪当然是会伴随着狂风的嘛，不过仔细一想，这两天下雪还真没风。
“风被挡了。”可班脸色铁青，一付马上就要晕倒的表情，“刻星敦在山的南边，冬天刮北风。”
白隙愣了下，五官扭曲起来。
风或者水这些流体物质，遇上阻碍物越过后会在障碍物后方形成一个小小的回旋空洞。对于冬天的城市来说这当然是福音，避免被寒风吹拂，证明了刻星敦的建造者们选择了一个好地方，但是对眼下的刻星敦来说就不是个好消息了。经过冲击波的传播，味道将会由下城区慢慢扩散到全城，而由于山的存在，北方吹过来的风不会经过全城，只会在外围不断盘旋，如同剥洋葱般缓慢地带走外围空气。
简而言之，这股臭味将会笼罩刻星敦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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