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可班摇了摇头，“我们都是一样的，至于我们是不是一样，我不肯定，我不了解您。”
“那你们准备了什么保暖的东西吗？”白隙追问道。
“我们可以用衣服擦干啊。”可班道。
白隙震惊了：“然后再穿上？不冷吗？”
“河上有风，风一吹衣服就干了。”可班说，“过程中跑动一下保持体温就好。”
白隙都不想吐槽这是怎样的天才想法：“你们以前试过这方法吗？”
“那倒没有，理论上听起来可行啊。”可班的声音恢复了兴奋，“凡事总有第一次，再说了，我们也见过冻死的人啊，现在和冬天还有一定的差距。我们也不是一直处于寒冷状态下，上了岸就好了。”
“不行。”白隙果断道，“绝对不行，我不会游泳过去的。那些工人是怎么过去的？”
“船。”可班道，“船把他们送上去就走了，不到放工时间不会有人去接他们的。”
“那他们怎么来报信的？”白隙问。
“游泳啊。”
白隙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旁边飘浮的字，道：“你们等我一下，我回城去拿个工具，可以救命的。”
尸者们嘀咕了两句，可班道：“不能太久。”
“放心，很快的。”白隙一边说一边跑了起来，绕过尸者们的视野后立刻转到元塔下，“拉我上去。”
进元塔很快，拿东西花了点时间。为了一辆三轮车放下他使出洪荒之力搭积木，之后又懒得收拾，所有东西都还保持原样。他把一堆东西扒到地上，总算找到了想要的，临出门时看见眼前飘浮的那行字随口道：“对了，把我的东西收拾下，最好分门别类。”
塔发布的那行字迅速消失了，仿佛从来都不存在。
白隙没有带渡河的东西过来，打水的东西倒是不少，包括一个充气浴桶，问题是这东西没法坐。他带的是另外的东西，人不能过去，至少“眼睛”能过去。
尸者队伍很快接到了白隙，没有问任何问题，一路谈笑风生地走到河边。这里白隙没有来过，河面达到了几十米宽，中间有一座小岛，大概离岸边五十米左右，从河流湍急的速度来看并不是个适合的渡口，但是离小岛最近。
队伍在这里重新变得肃穆起来，白隙往河里扔了块石头，连个响都听不见。
“病人还活着吗？”一名应该是最年长的尸者站了出去，对着小岛大吼起来。
白隙眯起眼睛，发现岛上有个人站在岸边，很快传回了咆哮声，可班翻译了一下：“活着！不能动！”
“这个报信的工友又游回去了？”白隙再度震惊了。
“当然，他还要工作。”可班一付理所当然的语气，“能够出来报信已经是冒着很大风险了。”
白隙：“游回去的？”
“对。”可班道，“你看，他一点事也没有，我们也……”
白隙张了张嘴，道：“你们想去就去，我不去，你们帮我带着这个就行。”
可班盯着白隙送过来的东西，道：“我一直想问，这是什么？”
“噢，在我的家乡这个叫无人机。”白隙微笑着道，“你可以把它当作我的眼睛，或者你们不过去，我把这东西直接送过去也行。”
可班看了看无人机的模样，道：“你是法师？”
“不是。”
可班的声音尖利起来：“巫师？”
“不是。”白隙笑道，“你们到底怎么说？”
可班扭头和同伴们一番商量，再转过来有些羞涩地道：“我们……呃，愿意在这边看您施展本领。”
毕竟大冷天谁也不想游泳啊。
白隙正确领悟了精神，把无人机放在地上，握住手柄。他早就想玩无人机了，只不过总想着为未来的小家庭攒钱，舍不得买这种非必须品，人生颠覆之后，他第一时间买了一大堆纯玩乐的东西，却也没心情玩，连包装都没拆，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
来这里前白隙把所有电产品都充满了，无人机发出嗡嗡声飞上天空时，所有尸者都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甚至有人膝盖一软坐倒在地。这种反应倒不出乎白隙的意料之外，人类对于飞翔永远附加了各种各样的幻想与敬畏。
“没关系，我控制着。”白隙安慰道，“我这儿可以看图像，你来看。”
可班僵硬地转个身，像是关节生锈般缓慢靠近，刚瞄了一眼无人机传回的图像就大叫起来：“在动！在动啊！”
“啊——”
尸者们猛然大叫一声，瞬间作鸟兽散，留下白隙孤零零地站在河边，还有脚边坐在地上腿软得爬不起来的可班。
白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