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塔找的地方确实偏僻，没有任何人经过，白隙往城里走的过程中也没见着，除了跟在后面的帅哥。帅哥是个明白人，问了几句没回应就憋住了，后来大概是太闷了才开始胡扯：“迪士尼不行的，比不过华纳的。”
白隙忍不住回了话：“迪士尼比不过华纳？漫威宇宙比DC发展得好多了吧？”
“你在说什么？”帅哥似乎也察觉到了问题，“漫威宇宙都没发展起来，迪士尼就是在乱搞，他们那个日裔CEO就是不行，一天到晚搞内斗，东亚就是这个德性。相比之下华纳把DC宇宙就规划得很棒，现在第二阶级结束，正联大换血，主要还是大本和亨利的片酬太高了。中国不是引进了吗？据说实时票房第一啊。你没看？”
白隙：“……”
一时之间槽点太多，不知从何吐起。
走近进城主路后人流瞬间多了起来，白隙看见不少空马车正在排队进城，他分辨出这是靠平原侧的城区，马车虽然看起来破旧，但是车夫的穿着打扮比起下城区那帮人正常的多，偶尔还会有客座马车，黑色车厢密不透风，玻璃窗户上还装着白纱窗帘，看起来很优雅复古。
想到几公里之外的下城区还在表演聚众剐人，白隙胃里就一阵泛恶心。下城区肯定不是一天形成的，存在了这么久还没有被清理，显然是上层有意放置。格里芬说过下城区的人不好，上城区好，只能说是小孩子的天真认识。
白隙和帅哥的穿着与本地人有所区别，上城区时确实招来了不少视线，他加快脚步，一进入工厂区探究的视线就消失了。穿着粗皮背带裤和高筒皮靴的工人们带着疲倦的神色涌上街道，不少人手里拿着面包，就这么啃了起来。还有一批人的行动方向是反的，往工厂区走去，大概是换班工人。在这里没人理会两个打扮“古怪”的陌生人，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即使偶尔瞄上一眼也是神色麻木，视而不见。
步入下城区后，麻木的眼神被警惕替代了，要么故意装作没看见，要么冷冷地目送他们离开，还有瞪起眼睛，恶狠狠地发出嘘声或者往地上吐一口痰。
“这到底是哪里？”一直默不作声的帅哥凑了上来小声问，“COSPLAY活动吗？”
“闭嘴。”白隙没心情解释，他正在脑中复习麦克白物品的使用方法，塔一一解说了，但是他不熟练，“你想死不要拖累我。”
帅哥的表情抽了抽，微笑消失了，板着脸默默跟上。
作为一个塔主白隙拥有许多便利，塔内不谈，只要他愿意就是无敌的，塔外本来也有许多可用的功能，但是级别不够。
「只要升到一级，全球定位系统就可以启用了，无论您在哪里都可以随时联络我或者定位任何人，这颗星球对您来说再无隐私。」塔在离开前这么说。
这确实是个强大的功能，前提是把塔从零升到一级以及不被别人杀了抢走塔主位置。
“我死了你会降级吗？”白隙当时这么问。
「不，除非新塔主清空晋级点。」
“等一下，晋级点和塔降级有什么关系？”白隙不解地问，“晋级点和升级进度不是两种东西吗？”
「一旦升级成功，塔将会获得数字庞大的晋级点，当晋级点不够时，塔可以把等级兑现成晋级点，零级最低无法兑现。」
这个回答令白隙有些茫然：“但是升级塔靠的不是晋级点啊。”
「是的，无论储备多少晋级点都对塔的升级没有影响。」
白隙觉得新世界那帮“人”设计晋级塔时根本就没安好心，这确实是一个提升阶级的通道，同时也在险恶地把人往死亡上引导，也许这个世界呈现出这个模样就是因为塔。无论如何，因为元塔目前还是零级，所以只是给他指了格里芬大概的方向，也亏得太阳还没下山，可以辨别东南西北，按照在塔上看的地图记忆结合这两天麦克白带的路，他勉强算是摸到了地方。
沸腾的人声从远处传了出来，白隙转过拐角，发现了目标的小广场，从裸女捧壶的喷泉雕像来看这里曾经有过辉煌，恐怕随着城市的发展逐渐废弃了，如今，喷泉已经干涸，本来就不大的广场被四周不断蔓延的“违建”侵蚀，只剩下小小一块地方。围着喷泉的人中有一个很眼熟，脸上有块明显的疤痕，正指手画脚地喊着什么，周围一圈人。其他人占据了私搭乱建的高处，主力和看热闹的泾渭分明，不过，一旦有好处可占，相信看热闹的会果断出手，不敢冒险的人是没办法在下城区生存的。
“嗨！喂！”白隙一连大喊了几句都没人理，他努力挤开人群，很快就靠近了内部圈子，正好赶上一个人拿起烧红的铁烙靠近格里芬，他小跑几步上去一脚踹在那人的膝弯，“操他妈听我说话！”
闹哄哄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白隙，他注意到帅哥站在人群边缘，眼珠子乱转一声不吭。
被踹了一脚的人站起来，挥着铁烙砸了过来，白隙蹲下一躲，铁烙把他身后另一个人给砸了个满脸开花。他没有受到任何攻击，这俩人倒是先打起来了，足以证明这是帮乌合之众。
白隙深知在这里口舌无用，靠近格里芬掏出剑割断了绳索，被酷刑折磨了不知道多久的孩子居然还能站起来，只不过跌跌撞撞的，他赶紧伸出胳膊揽住。
“你是谁？”熟悉的东北口音出现了，这次是个人——至少外表上看起来是人——而且穿着完整的衣服，膝盖手肘部位覆盖着皮甲，头发乱糟糟仿佛是狗啃过的。
“我是你们要找的人。”白隙亲眼见到格里芬身上黑红焦糊的皮肤开始迅速愈合，掏出口袋里的干粮递过去，小屁孩一接过就狼吞虎咽，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更快了，“不用再抓他了。”
“哦。”狗啃发抬起下巴，“你是那个法师医生。”
“我不是法师。”白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