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伤胳膊的迟疑了下,说。
伤脸男观察了片刻,说:“要,但是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我的灵魂不会以任何方式租借给你,或者在我死后属于你。我的肉体不属于你,不会分割给你,包括我落下来的头皮屑、头发、指甲或者汗毛等等任何东西都不属于你。好了,你现在可以救我了。”
白隙:“……”
由于小男孩的喉咙伤口属于外伤,所以白隙带了不少外伤消毒用品。伤脸男幸运的没有烧伤,浑身上下的伤口应该都是爆炸物划伤的,鬼知道混杂了什么东西,他毫不犹豫地先洒上酒精,引得伤脸男鬼哭狼嚎了一阵子,伤胳膊的在旁边幸灾乐祸,之后再把云南白药洒在最大的脸部伤口,这么大的伤口显然应该缝针但是他即没有技术也没有物品,只能指望云南白药的神奇功效。随着粉洒上去,原本流血不止的伤口渐渐凝固,再把保险子拿出来吞服,一切搞定后伤脸男总算喘了口气。
“他在折磨你!”伤胳膊的不屑地说,“他肯定是个死灵法师!”
“我不是法师。”白隙没好气地道,“我只是想救你。”
伤脸男和伤胳膊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说出了灵魂质问:“为什么?”
白隙:“……”
因为我是傻逼好了吧?
事情做完白隙就返回了楼里,麦克白三人早就精明地躲了起来,见他进来就露出一个谨慎的笑容:“我错了。”
“嗯?”白隙没明白。
“乘这机会做人体实验确实挺有效的。”麦克白道,“你会哪方面的魔法?人体改造吗?”
白隙:“……”
搞明白麦克白居然是认真的后,白隙都懒得辩解。这间屋子不能呆了,麦克白表示既然旁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再怎么装聋作瞎的城卫队也要来看一看,他们这居流浪汉也该换个地方了。
“被逮到会怎样?什么处罚?”白隙好奇地问,他已经不会天真地问是不是坐牢或者驱逐了。
“这要看最近是工厂缺工人还是种植园缺奴隶,又或者哪位法师缺实验材料。”麦克白沉吟了下道。
白隙:“不会有哪个贵族要收仆人之类的吗?”
“你觉得我象孩子吗?”麦克白瞪大了眼睛,“贵族家里倒马桶的都不会找流浪汉。”
白隙惊讶地道:“咦,这个世界有马桶呀?”
“你的关注点就是马桶吗?”
“反正我知道你们是最底层,有什么好讨论的。”
“你就是这么看不起人的吗?我也会有钱的。”
“好吧,有钱了就能做正常人了吗?”
“怎么可能,我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
白隙真的懒得理会麦克白,转头看向一直不言不语的小男孩,突然意识到他还没认识这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格里芬。”男孩口齿清晰地说,脖子上的伤口只剩下一小片红粉色伤疤。
“没有姓吗?”白隙想起来件事。
“没有。”男孩说。
“我有。”麦克白插嘴道。
“不关心。”白隙眼珠都没转一下。
麦克白:“……”
才过了三天,格里芬的头发已经明显长长了不少,白金色的发根露了出来,这令被脏污覆盖的部分越发碍眼。白隙忍不住伸手想把似乎满是灰尘的头发理干净,没想到刚伸出手,格里芬就闪电般往旁边一闪,发现是他后才缓缓停了几秒,之后才继续往前走。
“你得洗个澡。”白隙小声道,“你们都该洗。”他已经逐渐适应了这帮人身上的臭味,但是没人喜欢臭味。
“没有房子。”麦克白拉长了声音道。
“这城里不是有河吗?”白隙不解地道。
麦克白递来一个嘲讽的笑容:“城市的一切都是有主人的,除非你买下什么。”
“澡堂有吗?”
“不接受流浪汉。”麦克白扭头打量了白隙片刻,“你是生面孔,可以冒充外来的,我们不行,虽然我们一直在下城区晃悠,但是城卫队总有认识的。”
于是,白隙有了一个小小的目标:买幢能洗澡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