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不斜视对陆白濯浅笑着,没注意又一泼水撒了过来。
路篱芷不动神色侧身,为她挡下。
“我要回去。”王浦完全没有感受到节日的气氛,他被这冷水泼得兴意阑珊。
“这里人多,随我来。”仁紫仍旧含笑,她不见外地拉上王浦,又拨开人群往外走去,陆白濯和路篱芷随即跟上。
波纹中的海市蜃楼又再一次出现,这次越过那道虚幻的光影,到达的却是仁紫的寝居。
王浦受了水,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受了欺负的小白兔,叫人疼爱。
“乖孩子。”仁紫捏了捏他的手腕,又搭搭他的肩,简直爱不释手,“若我的小孩还在,他应当有四岁了。”
她的怜爱眼神不似作假,王浦被她的情真意切所感染,突然怀念起自己的母亲,竟真的呆呆地站在那里让她摸来摸去。
“那你的小孩呢?”王浦道
“他…”
“我的人,你也敢碰?”陆白濯声音冰冷刺骨,确实发怒了。
“瞧这孩子,瘦骨嶙峋的,淋了水吹了风别着凉了。”仁紫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母性的目光还灼灼停留在王浦身上。
陆白濯走到王浦身前,不动声色地隔开两人的距离。
仁紫真的像母亲心疼孩子般,盯着王浦怜爱道:“受了凉,可不能再穿着湿衣了,赶紧换掉。”
陆白濯视线顺着滑过去,王浦今日穿了纯白长缎,领口袖口绣着靛青色的八吉祥纹。如今受了水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的玲珑身段,和隐约可见的部位。
王浦感受到了上方来回扫荡的赤裸目光,双手不着痕迹地抱胸遮住关键位置,脸颊涨红,道:“我马上回去就换掉。”
“现在就脱了,还等得及回去?”仁紫强硬道,她从衣柜取出一件嫩黄色薄衫,道:“这是鲛人所织的鲛绡,水火不侵,冬暖夏凉,拿去换上。”
提到鲛人,王浦终于想起来,困扰他多日的大美人在哪里见过了。
如果说仁青是姿容妖冶的男鲛,那她就是生得眉目相似却更加纤尘不染的女鲛。
“你认识仁青吗?”王浦问道。
“仁青是我弟弟。”仁紫微笑道,“你们见过了?”
“在虚危城魔将培训中见过。”王浦点点头道,“他好学得很。”
王浦对仁青印象很好,风姿卓越,勤奋好学,又乐于分享,因此连带对仁紫的态度也更加亲近。
“仁青以后还要靠你们栽培呢。”仁紫又掂了掂鲛绡,笑道:“先把衣服换了。”
仁紫深知少年廉耻,将三折薄屏展开,将人推至屏后,捂嘴笑道:“我们不看你。”
王浦手里被强行塞了鲛绡,迷迷糊糊被推到屏后,开始脱衣。
陆白濯适才被王浦的若隐若现的纤纤细腰晃了神,等理智回笼时王浦刚脱下湿衣。
他从折屏上一把扯下搭在上面的鲛绡,鲛绡在触碰手指的瞬间立刻化为灰烬。
“水火不侵?”陆白濯歪着头对仁紫讥诮。
而此时一丝不挂的王浦:......
陆白濯随意扯下仁紫的幔帐,转进三折屏瞥了眼一脸茫然无助的王浦,将露出来的白玉嫩肌圈圈绕绕裹了几圈。
他横抱起那团缠绕纱幔,眼神示意。
路篱芷赶紧为他画下文轩阁大门,陆白濯踩进那片镜花水月之中,走了。
仁紫望着那团渐渐消失的幻境,声音清冷开口道:“我摸过了,不在手腕也没套在脖子上。不在上半身。”
“仁紫你疯了?”直到幻境消失,路篱芷才转过来,俊眼早已被怒火烧红,“你知道他有多危险?”
“那便是就在脚上。”仁紫丝毫不顾路篱芷的愤怒,接着自己的话不冷不热继续说道。
“你这是置自己于死地!”路篱芷想要触碰她,但又觉得不合礼仪,最终一拳头砸在了仁紫背后的墙上。
“我也没想要活。”仁紫依旧神情自若,她凝目直视着路篱芷道。
“那你是置我于死地。”路篱芷瞪着仁紫,咬牙切齿道。
“那不正是我想要的吗?”仁紫胸口一震,哼笑出来。
好像真的预见到了路篱芷的惨死,她笑得收不住,用指尖抵住嫣红的薄唇,身体不停地耸动,有好几次还碰到了近在咫尺的路篱芷。
“你是真的疯了。”路篱芷自上而下目光剜着她,想要看穿她的血肉,看看她那颗糜烂的心,是不是已经恶臭流脓。
两人在劳动祭上也淋了水,黏腻地贴在身体上,在湿热的氛围中,紧张升温。
“夜半了芷郎还不走?”仁紫已经止了笑,她抬眸千娇百媚地迎向路篱芷的目光,素指抚上他的下巴,红唇微启,道:“还是想要留下来陪阿紫叙叙旧,聊聊你四年前为何要离家出走?”
“我再说最后一遍,”路篱芷竭力隐忍,脊梁发颤,他收回手离仁紫退远了一步道:“你的孩子,与我无关。”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也想到一些可笑的事情,笑容里带着些流氓气:“想要?那再生一个?”
“不过你还生得出吗?”不等仁紫说话,路篱芷留下这句讥嘲头也不回甩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