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杨晏清的声音带着看热闹的笑意,“你如果现在不从榻上起来,过一会儿就要横着出演武场了。”
狼崖恹恹地抬头,顺着杨晏清的眼神就看到了站在门口黑着脸盯着他看的萧景赫。
再回头看了看自己和杨晏清此时的距离,冲着萧景赫一抱拳,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识时务者为俊杰,惹不起惹不起。
萧景赫冷哼一声,在心里记了狼崖一笔,大步走过去将那干果壳子零碎一片的小桌挪到一边,硬是挤进杨晏清和小桌子中央,将人抱在怀里贴好,伸手开始捏小核桃:“你这都是从哪找来的人,功夫一般,逃命本事倒是一流。”
不一会儿,杨晏清看着桌子上一溜的和方才狼崖捏开的核桃数量一致的核桃仁,有些好笑地抬手戳着萧景赫的胸膛:“王爷有没有闻到一股子厨房飘出来的酸味儿?”
萧景赫哼道:“本王只看到了院子里有枝红杏整日里朝着外面花枝招展,都不想着回头看看旁边等着摘花的花匠。”
“王爷这话说的,这都要被摘了,哪有花不害怕的?”杨晏清嗅了嗅萧景赫身上的味道,虽然已经换过衣服,但是泥土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树枝味,还是让杨晏清猜到之前萧景赫去做了什么,“又去梅园了。”
“嗯,梅树耐寒,这几日趁着土还没冻严实能多种几棵,只不过今年是赶不上开花了。”萧景赫擦了手之后又开始捏杨晏清的手指。
杨晏清问道:“翻过年就是春闱,王爷有什么打算?”
萧景赫的动作一顿,又状若无事地继续捏:“本王能有什么打算?春闱是小皇帝要操心的事。”来年的春闱与往年意义不同,必定是小皇帝亲自担任主考官,这也将会成为小皇帝第一次真正出现在大庆人民面前的开幕。
最近朝堂风云变幻,暗藏汹涌,但萧景赫却敏锐的察觉出了杨晏清的锋芒收敛,这人不仅仅是在引导小皇帝亲政,还在暗自拨动调整六部内阁之中原本那些不被注意的低品朝臣,也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盘。
“蔺氏一案真相大白,文管家也可以告祖改回姓氏,难道王爷不准备放文管家参加春闱?我可看得出来,文管家的才华能力想必是当年照着文臣模板教导出来的,只是做个管家太可惜了。”杨晏清反手按住萧景赫不安分的手指捏了回去,只不过那力道有些漫不经心,轻轻柔柔又带着些缠绵诱人的摩挲,让贴着杨晏清的萧景赫心思一下子发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