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折煞老臣,这些都是老臣应当的。”萧玄绩应下,缓缓提醒,“殿下此行,多加小心,强龙难压地头蛇,那……我们便先启程了。”说完,带着众人和部分马车在路口改道,继续往码头而去。
朗寅释点了点头,剩下的队伍得了号令,继续沿着大路前行。
不远处,陈绪阴险的脸从大树后头露出来,冷哼一声。
“果然,叫我离开,是有计划要实行。”陈绪望着朗寅释那一批马车往大路上去,露出奸诈的笑容,“马车大都跟着朗寅释走,说明账簿的箱子走大路。”
“薛三,”陈绪回头吩咐着,“派人去盯着,看看账簿都走哪边,此处水路、陆路,都要四天才能出东南边界,你让他们盯紧了,一出东南界,我们就动手。这朗寅释也不知是真傻假傻,都传闻他武功高强,吓得我还不太敢硬着来。”
“可他今日偏偏要改道去中州府,撂下了萧老头儿,这可不是遂了我的意?等我们杀了萧老头儿,抹掉账本,他便是立功不成,反遭罪!看他怎么空着手回去!”
“大人好谋略!到时候,什么烨王、煊王,都得丢尽了颜面,灰溜溜的躲起来!”薛三狗腿似的巴结上来,“看这些贵族重臣,天天在咱们府里人五人六的,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皇上眼前红人那点身份吗?”薛三骂骂咧咧,他挨了刑罚的折磨,满心仇怨。“得了势谁不猖狂?我巴不得他们有朝一日全受受这罪!看看他们还有没有这副清高的嘴脸!”说着,又疼得龇牙咧嘴,摸着自己肿胀的脸颊。
陈绪见他这副滑稽的模样,哈哈大笑。“大树底下好乘凉!东南多年是太子的地盘,可不是他们能逞一时之凶的地儿!咱们皇上,最看不起没出息的人,护国大将军又如何?回了京还不是没了动静,跟在他哥后头,乖乖做个来东南跑腿的?你我都等着看吧,看皇上怎么对待他这无能的好儿子!”
东南码头
码头停着一艘宽敞的客船,客船外观大方朴素,内里布置周到,应有尽有,能容下二三十个人。侍卫已然站立在船舱四周守卫。
江风阵阵,吹动着客船的旗子,发出呼啦呼啦的响声。江水一波又一波拍打着船舱的外壁,带来江水的点点腥味儿。
萧玄绩立在甲板上,望着天色,停留了两个多时辰后,终于要启程了。他抬起手,向船夫示意开船。穿着一身短打,体格健壮船夫立刻利索地拉起下锚的绳索。
“萧大人!”正此时,岸边远远传来一个呼声,一个侍卫跑上甲板来。
“大人!烨王殿下派了辆马车,送了几个箱子过来,就停在下边呢!”侍卫禀报道。
萧玄绩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辆农户的马车,竹编的车厢,青蓝色碎花的布帘拦住了视线。一个仆从模样的人,正带着几个人搬着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