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绩干瘪的脸上又挤出一条条皱纹,神情严肃,许久没有说话。
“大人,我们检查过了,箱子里装得都是账本,许是殿下不放心,想让您带着这些?您要是不放心我们再去检查一下?”侍卫一张憨厚的脸,解释着。
“不用了。”多瞧了船下的人几眼,萧玄绩脸色逐渐松弛下来,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了,“让他们上来。去通知船夫开船吧,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好!”侍卫跑远,萧玄绩望着那辆马车,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嗯……”
北上的行程要慢一些,由于东南货物往来频繁,河道时常管制,过了六天,他们才将将驶出了东南地区的水域,进入中部地区广阔的江面。
一进入中部地区,往来的船只不多反少,广阔的江面上,远远看去便只有这么寥寥几艘大船,这般景象,倒让他们的船走得格外顺畅。
在沿途的小镇吃过晚餐,大臣们登船继续着行程。眼看天色渐晚,零星的灯火已然点亮,甲板上侍卫们的衣甲也逐渐映染了灯笼的红色光芒。
欣赏了一会儿江边的景色,萧玄绩便回了卧舱,随着波浪的摇荡,竟不小心打了个盹。他虽不至于老态龙钟,年纪也算大了,奔波理事本就辛苦,坐船也极易疲惫。
萧玄绩一觉醒来,只见月上中天,在江面投射冷清的影子,云层流动,月亮时隐时现,而两岸的远山,也因此一时明亮,一时是朦胧的暗影。他从卧舱里出来,在甲板上透透气,这才发现整艘船格外寂静,仿佛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甲板上的侍卫一个也不见了。他心下暗暗惊奇,转到船尾,只见地上几个侍从也都抱在一团瞌睡着。萧玄绩不由心生怒意,一张脸板得严严实实。“这些个当兵的,太不成规矩了!一没人看着就偷懒!”
他上前踢了踢抱成团的人,“所谓忠于职守,就是这个意思吗?你们真是一个字都没做到!朝廷每个月拨给你们的俸禄,难道是白供你们吃喝的!”
这一踢,几个侍从竟直直瘫倒在地上,见侍从们一动不动,萧玄绩这才察觉了不对劲,他伸手探了探,这些人竟然连一丝呼吸也没有!
心下猛惊,“啊——!”萧玄绩吓得连连倒退,刚退了两步,后脖颈寒气袭来,死亡的气息令他的心一时提到了心口,他来不及喊一声,重物笔直砸上了他的脑袋,他软软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