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怔怔的看着傅清寒，他说的每个字他都听清楚了，可放在一起，他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或许不是程诺没有听明白，只是他根本不敢相信罢了。
“你…你说什么？傅清寒，你别开玩笑了，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程诺佯装轻松的说着，却看见傅清寒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他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程诺，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认真的！”
傅清寒说的掷地有声，这副用情颇深的模样，让程诺再次陷入了沉默。
傅清寒居然说喜欢他，程诺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可他心里没有一点的激动或者惊喜，只觉得匪夷所思。
回想到过去，程诺的眼睛暗了暗，用力咬着唇，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
程诺淡淡的说，“可是我不喜欢你了。”
他喜欢过傅清寒，他不否认，可就是有再多的喜欢也已经被消耗光了。
傅清寒死死盯着程诺的脸，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赌气，或者是掩饰，可是都没有，他的表情淡然又认真。
他知道程诺应该是喜欢他的，虽然他不确定这份喜欢有多深，可他想至少还会残存一点点，可现在……
傅清寒苦笑了一下，看来是他太过于自信了，程诺对他似乎已经彻底死心了。
“程诺，你真的就不能留下吗……”
傅清寒无措地握住程诺的手，被偌大的无力感逼得临近崩溃，神色茫然，他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留下程诺了。
程诺红着眼撇过头，狠心抽回了手，轻声道，“你不用这样，我真的不会再待在你身边了。”
没有吵架，没有歇斯底里，可却让傅清寒感到了深深的绝望，他知道，程诺是不会回头了。
“我知道了。”傅清寒瞬间红了眼，苦笑了一声，又自责的说，“对不起啊，我好像…又惹你不高兴了。”
一直以来，都是程诺在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他的性子乖巧又软糯，受了委屈也只会强忍着，只有忍不住了才会默默掉眼泪。
在他记忆里，他好像从来没有让程诺开心过，反倒总是爱骂他，还会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欺负他。
傅清寒满心苦涩的想着，怪不得程诺对他避之不及。
程诺看了他一眼，又不自在的低下了头，低声道，“那明天我就走了。”
傅清寒没应声，现在他只能选择妥协，但他又没有彻底死心，又打算试图拖延时间。
“你要走我不拦你，但你能不能晚些天再走，至少也得等宝宝满月吧，难道你都不想抱抱他吗？”
虽然对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说，对程诺打感情牌有点可耻，可这是傅清寒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程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摇摇头拒绝了，神情落寞，“我当然想抱抱他，可我又害怕该不舍得走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这个回答傅清寒并不意外，可依旧觉得失望，无奈地抹了把脸问，“程诺，我到底让你有多讨厌，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程诺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淡淡的陈述道，“我们约定好的，不能反悔。”
其实程诺只是怕自己会动摇，他怕再待下去，可能他真的就要半推半就的留下来了。
第二天早上，程诺和傅清寒的眼睛下面都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然是昨晚都没睡好。
程诺简单收拾了行李打算出院，傅清寒也帮他办好了出院手续，两个人沉默地站在病房里，但谁也没有先开口。
就在程诺打算出门的时候，傅清寒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有去处吗？”
程诺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可还是逞强点了点头，轻笑道，“当然了，我不会露宿街头的。”
看到程诺脸上的轻松，傅清寒牵强的笑了笑，也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便嘱咐道，“你的身体需要好好养着，别亏待了自己就行。”
程诺轻声“嗯”了一声，抿起了一个浅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就在程诺拎着行李要出门的时候，傅清寒又突然喊住了他，“对了，你身体不好，就别再瞎折腾了，至于标记的事情，我会去摘除腺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