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别再瞎折腾，我会去摘除腺体的
傅清寒不自觉地皱紧了眉，惊讶又失落，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半晌，才艰难的开口道，“你真的…打算洗掉标记？”
洗掉标记的手术危险性极高，一旦出了意外，可能就再也无法被Alpha标记，更甚者，还可能会有被摘掉腺苡橋体的风险。
为了逃离他，程诺居然真的能够做到这一步，在震惊之余，傅清寒心里只剩下难言的酸涩。
什么叫不再麻烦他了？他不嫌麻烦啊……
程诺认真地点了点头，尽管眼睛里闪着水光，可脸上还是挂着浅浅的笑容，把告别做得足够体面。
“对啊，我总得要活下去的。”程诺笑着用自嘲的语气说道。
如果不去洗掉标记的话，等到发情期的时候，他就会不受控制的想要被傅清寒拥抱，被迫屈服于欲望，可他不想再看到自己失控时卑微下贱的样子了。
至于使用抑制剂，也只能解燃眉之急，并不能长久依赖，再说抑制剂用的时间长了，也总会有失效的那一天。
这时候，傅清寒更加后悔对程诺完成终身标记了，轻声歉疚道，“对不起，那时候…是我太冲动了，才没有顾及到你……”
傅清寒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失控，程诺现在会不会就能好过一点？
可惜没有如果，终身标记也不会因为他的后悔而凭空消失。
听着傅清寒的话，程诺心里闷闷的，虽然他并不想再去抱怨什么，可一想到那些事情，他还是会觉得有一点委屈。
明明他已经给出去自己的身体了，可傅清寒还是不满意，依旧任性地对他完成了终身标记，明明不爱他，却又给他打上了抹不去的烙印。
对此，傅清寒甚至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可他除了以伤害自己的身体为代价去洗掉标记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程诺竭力想要控制住湿润的眼眶，撇过头抽了抽鼻子，佯装平静的说道，“算了，反正已经这样了，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现在他只想离开傅清寒，然后忘了这些不堪的过去，除了宝宝，已经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了。
程诺想，如果一切能重新开始，他一个人应该也能活得很好吧。
就算以后他只能领着很少的工资，住在狭小潮湿的房子里，过着格外拮据的生活，但没有傅清寒，他应该也能过得很好吧，一定能吧。
傅清寒走上前，动作克制地把程诺拥进怀里，嘴唇靠在他的耳边，哑声重复着，“程诺，对不起。”
程诺没有出声，也没有去推开傅清寒，只是用力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试图逼退眼眶里快要泛滥的眼泪。
傅清寒微微收紧这个拥抱，好一会儿，才厚着脸皮开口请求，“程诺，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我们试着重新开始，以后一起陪着宝宝长大，我也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们再试一试行吗？”
傅清寒知道靠自己能挽回程诺的机会渺茫，所以他只能试图用孩子来让他心软，除此之外，他也的确没有别的筹码了。
如果程诺坚持离开，傅清寒甚至已经想过不管不顾地把他困在自己身边，无论如何，能把他留下就好。
“或许你觉得有些可笑，也可能根本不敢相信，可我是真的后悔之前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也是真心想让你留下的。”
傅清寒一字一句说的格外认真，或许是因为不好意思，耳尖还透着点薄红，像是突然多了一点纯情。
程诺轻轻摇了摇头，眼睛里除了痛苦的挣扎，还透着一股茫然，似乎是根本不相信傅清寒会后悔。
他推开傅清寒的手臂，又向后退了一步，再次强调，“傅清寒，你已经答应放我走了，不能反悔的。”
傅清寒从来就不喜欢他，那为什么还非要让他留下？而且还强调是真心的……
是因为他还没有还钱吗？可他已经把自己能给的都给傅清寒了，是这些还不够吗？程诺想不通。
“可我不舍得放你走了。”傅清寒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喃喃道。
“程诺，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伤害你，那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哪怕是为了孩子，留下来行吗？”
傅清寒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人低声下气过，可这时候他哪里还能顾不上脸面，一心只想着能够留下程诺。
程诺面色平静地看着他，心里却乱成了一团乱麻，不能否认的是，他已经动摇了要离开的念头，犹豫着该如何选择。
沉思了一会儿，程诺弱弱的开口问，“是因为我要去洗掉标记，你不高兴了，所以不愿意放我走吗？”
除了这个理由，程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傅清寒的反常，不然怎么就要反悔了呢？
傅清寒按住程诺的肩膀，认真的表情中又夹杂着急切，“不是！是…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不想放你走，不是因为其他乱七八糟的理由，就只是因为喜欢你，现在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