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祸发生以前兰钰从来不会想过自己会失败，自己的心会动摇。
可在车祸发生的时候，杨宇护着他没了气息的那一刻，他心里涌上了一阵后悔，他后悔求杨宇帮他做那些事情了。
温琰非但不可怜他，反而步步逼近：“你的一面之词想来杨总也不会相信，他只会觉得他的弟弟受人蛊惑，最后还因你失去了性命，你说他会用什么手段报仇或是让你和杨宇一个下场。”
兰钰脸色越来越苍白，连嘴唇都快要看不到血色了。
说不害怕是假的，他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他不想再那样痛苦的死去，他想要活着，他想活下去。
良久，兰钰缓缓抬起头盯着温琰的眼睛道：“我…如果说了会有什么好处。”
温琰听到他这话一愣，他本以为还要多吓吓对方，倒是没想到兰钰这么快就松了口。
不过也好，省的他再想理由。
温琰扬起善意的笑容：“当然有好处，你主动提供线索说不定在明天开庭是还能减刑，让你少坐几牢出来。”
“而且，你还可以把杨总送进来，他和你就不一样了，他犯的罪行这辈子都出不去了。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杨总会对你做些什么，这是多划算的一笔买卖不是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兰钰不相信温琰的话，而是他害过温琰太多次了。
“自然是真的，你别觉得我是在帮你，我也只是想要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兰钰听到他这样说算是松了一口气：“我答应你，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
你。”
兰钰说完这句话又紧了紧手：“你…你能不能帮我查到杨宇的墓地…”他想，他以后要是能出狱的话，他想去祭拜杨宇。
温琰不意外他这个要求，只是他还是有点疑惑：“你对簿总没感情了吗？”
“……”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反而让他有些怔愣。
“看来是了，杨宇的死换得了你的怜惜倒也在情理之中。”
兰钰急急否认：“并不是，我对他只是愧疚，我们之间只有相互利用的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要真说衍生了什么感情那才是可笑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这种心痛的感觉从何而来，为什么疼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眼泪滴落在浅灰色的铁桌上时，他眼里划过了不可置信，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