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秦一白也不瞒他,“还列过计划表,九九八十一种,非常详细。”
乔星海打量他一会儿,评价道:“你小时候真挺小心眼的。你看我就没有那种想法,分就分了,特别洒脱。”
秦一白吹开牙机打下的碎末,表情冷漠起来,“那是,您老人家刚踏进大学校门就左拥右抱,哪顾得上小小情伤。”
乔星海张嘴想反驳,话没来及出ko又品出别的来——
“你怎么知道?看见了?”
秦一白嗤笑:“怎么,敢做不敢认?”
“那时候换得勤,不记得你说的是哪一个了。”
乔星海歪着头,凑在小窗边吹风,话音随着风一块飘散了。
秦一白没真生气,也没计较,两人拌了几句嘴便翻篇了。
值得欣慰,某一段“过去”终于成为了过去,可以被拎出来调侃,而不是一根碰不得的刺了。
日落之后,乔星海背着包往回走,踩着石板路,在那一排路灯下突然感受到了孤独。
他开始想念秦一白。
奇怪,一旦另一个人的存在变成了生活中的习惯,好像孤单便再难以忍受了。
他途经一家花坊,在老板娘要打烊前去挑了一盆茉莉。
熟悉的花香带来熟悉的安全感,在陌生的地方,让他舒服了一些。
节目开录是在两天后。剧本返工四五轮,总算压着线过了审核,第一天录制结束,晏骅把乔星海叫出来,叼着根烟,在他们集体入住的别墅后跟他说,能过审是因为他晏导人面广,跟节目组一毛钱关系都没。
乔星海也点了根烟,和晏骅对着喷。
“甲方怎么安排我怎么听,不挑。”他嘬下烟嘴,慢悠悠地吐出一缕雾,“说实话,我来这就是图个通告费回去装房子,没多余想法。”
“你递来的《故园》《cun安胡同》可不是这么说的。”晏骅一弹烟灰,偏头看过来,“有野心却非要藏着,为什么?”
乔星海懒得和他聊这些,两人毕竟算不上熟,多说无益。他对上晏骅的目光,把话茬扔回去,“你什么都放不下却非要剃头出家,又是为什么?”
本以为晏骅会就此打住,没想到他居然答了。
他说:“年纪小的时候总以为形式上的东西能把思想都变了,可没想到尽是徒劳。像一种心魔,你明白吗?”他嗤笑,“算了,看你也不像有那慧根的。怎么讲呢,那种困局,想脱困就要死去再活来。”
“哦,是吗?”乔星海在廊柱下碾灭了烟头,“那就祝你马到成功。”
乔星海回房间之后洗了个澡,刚躺下就接着陶跃的电话,问录制顺利不顺利,涂图听不听话,能不能帮上忙,业务能力怎么样。反正兜了几个大圈,最后落点全在她刚入行的助理身上。
“涂图跟你什么关系?”
陶跃在那边嘿了一声,倒没瞒,“同母异父的半个亲弟弟。”
她这么一说,乔星海忽然想起自己那半个弟弟来——
乔星辰前几天仿佛是在微信狂轰滥炸了他一通,他正忙着改剧本,看便宜弟弟也没正事,直接给拉黑了。
想起这事,趁陶跃在絮叨的功夫,把乔星辰给放出来了,问他什么事。
“……没办法,小p孩从小对我有一种盲目的个人崇拜,不听他爸的去学金融,非报了戏文专业,那我可不得给他兜着么。”陶跃很烦地咂了咂嘴,“乔星海,你听我说话呢吗?”
“听着呢,说你的。”
陶跃叹ko十八弯的气,“让他跟你出去是让他进步、见世面,你别一忙起来就把他撂一边了。”
“有活给他,放心,闲不了。”
话说到这,陶跃也懒得和他磨叽了,电话一挂发来五个二百的红包,让他吃好喝好。
正收钱,手机突地一震,乔星辰回复了。
-哥你跑哪去了?我到你家找你也没找着,你还把我拉黑了,太伤人了你。
-算了,没别的事,就是跟你说一声,爸出院了,说准备搬回来住,最近我妈正张罗这事。
-好像爷爷那老房子拆迁之后补了一套房?
-我也知道,他们俩在折腾呢。
乔星海手指悬屏幕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给乔星辰发了干巴巴仨字:知道了。
又琢磨几秒,后面追个转账,给傻弟发过去两千红包,让他多吃饭少说话。
乔星辰那边火速收款,收完后发来语音——
“爱你哦哥!看在马内的份上,你拉黑我的仇就不记了,白白。”
这边,乔星海一ko气还没喘匀,已经捂到发热的手机又是一震。
梁骋:乔老师,加下支付宝?
梁骋:小鸡借我用用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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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胡汉三又回来了!
(*^▽^*)会完结的,不会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