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海觉得怪莫名其妙的,“等你一块走啊。”
“不用等。”秦一白开始不耐烦,“你先走。”
乔星海看他须臾,就也不大爽,干脆拎起书包撞他一下泄气,撞完,拍拍p股上的灰走了。
他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心里感觉自己可潇洒了。只是还没潇洒够半小时,就狼狈地蹬着自行车滚回了学校。
秦一白脚崴了。
崴了之后不得了了,立马娇弱,当场就给乔星海打电话,说自己腿断了,要不行了,吓得乔星海把自行车踩成风火轮,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
所幸医务室还没下班,校医给做了简单处理,让秦一白躺那休息会儿。
乔星海喘着粗气站在一边,瞪秦一白,也不管旁边还戳着几个人了,冷笑着嘲讽:“鼻子彻底不通气了吧?脚还废了,好了不起哦。”
秦一白理亏,绷着脸没吭声。
瞪了片刻,乔星海觉得自己威风够了,声音软和下来,把热水杯子拧开,感冒灵倒进去晃晃,“喏,把y喝了。”
往秦一白嘴边送之前,还给吹了吹。
y汤还没沾着嘴唇呢,一块打球那几个就开始起哄了,说找个小媳妇也没小乔这么贴心吧,哎,真是羡慕,啥时候我们才能有这么个甜心宝贝哦。
他们一嚷,秦一白尴尬之际一不小心,让水给烫着了。
他这么一哆嗦,水杯掉了,热汤y就这么撒了出去,浇在乔星海手背上。
秦一白当时第一反应是惊呼:“你怎么松手了啊!”
他以为乔星海还帮他扶着杯子,却没料乔星海已经放开了。
可不,谁能像个保姆一样伺候他大少爷呢。且话说又回来,人家保姆是领工资干活的,男朋友又凭什么?谁也不欠谁的。
只可惜,很多道理都是后知后觉。
秦一白心里难受,憋着说不清多少句话想和乔星海说,就闷着跟着他走,等回过神,发现已经到高二一班门ko了。
“‘对不起’也不是多有用的东西,过期的就更一文不值了,别说了。”乔星海站在教室门ko撒开了他的手,“还记得刚认识时候我坐哪吗?”
教室还是老样子,只是从双排有同桌的现在变成单排没同桌的了。
里面几个小同学在忙活,还有三四个在追跑打闹。
秦一白敲敲门,问了句能不能进去,得到许可后,就进门坐在了倒数第三排,离墙壁隔了一排的位置上。
乔星海笑了,过去撸撸他下巴,“记xin还挺好啊三爷。”
秦一白眼睛里面盛着仨字,不高兴。
乔星海理解他,他不高兴是因为他自己小时候p事多,不知道体谅别人又很挑剔,偶尔会看上去比较自私,并不是多么优秀的恋人。
但喜欢他也不是冲着他有多出类拔萃,缺点才是构成一个活人的重要要素,完美无瑕的大多是幻想里的纸片人。
——何况我也不完美,为什么非得要求他呢。
——两个缺点一箩筐的人绑在一起才好。
乔星海想。
从高二一班出来,两人去了五楼天台。
他们读书时候,通往天台的门是一道双开的玻璃门,后来因为锁和玻璃经常被搞坏,在他们毕业前就换成铁门了,不过锁还是经常坏。
现在锁也是坏的。
可见某些传承不必言明,也能一代接一代地传下去。
两人顺利通过大铁门,到了西南角——能看到操场,但风超大的一个角落。
乔星海说:“你在这哭了一场。”
然后又说:“好像是你哥把你什么东西弄坏了。”
秦明昶故意摔烂了秦一白雕的兔子,他打算送乔星海的,但是兔子耳朵断了。
兔子脸惟妙惟肖,神态非常像乔星海。自然,比他后来做的还是差点意思。但十多岁的年纪,是受不了礼物被打碎的郁闷的,他首先干的事是和秦明昶打了一架,差点把秦明昶牙打掉,然后秦一白被他爸抽了一顿,罚跪祠堂。
兔子耳朵断了,秦一白当时神叨叨地觉得他和乔星海之间可能要出什么问题。
他猫到天台上当抑郁少年,乔星海找过来,没等问几句,被暴揍都没掉一滴眼泪的事儿精突然嗷地哭起来。
乔星海被吓了一跳,却不知道秦一白想的是:怎么办,万一不幸真被断耳朵兔子预言了,那我是不是要失去乔星星了,好伤心啊,天呐,我不能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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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