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起了风,一场雷雨正在酝酿中。
秦一白在雨点开始变得密集时离开了铺子。
秦明昶带着他老爹来总店撒泼打滚,说被抢的货要找不回来,这损失秦一白起码得帮他扛一半。秦一白觑着他二叔的脸色,把一盏茶喝完,才让金瑜带着秦明昶进了库房。
他拦住自己二叔秦仲民,让人取来借货单,跟秦仲民说,料可以给,等将来把货找回来,按市价,让秦明昶真金白银把今天拿走的还回来。
秦仲民气得手抖,大骂秦一白不是个东西,把祖训当成狗p。他骂得难听,秦一白却无动于衷,只说这借货单不签,那总店里的一根线都别想拿走。
秦明昶在仓库磨叽一个多小时,挑出来一块断ko料,两块阳绿戒面。金瑜捧着东西出来,秦一白抬手一点,说戒面你拿走,那块料放下。
父子俩顿时觉得受到了侮辱,临走时,秦仲民指着秦一白的鼻子尖,说他多行不义必自毙。秦一白一笑了之,叫金瑜送客。
回去路上,金瑜看着放副驾位置上的断ko料,心里直纳闷,师父怎么出门时候说要把这个带上。
这块料是他们在本地市场收的,老板是熟人,前两年行情不好,老板着急把手里的料脱手,不打算干了。
最后的几块料,算是走人情,都到了秦一白手里。
其他的这两年陆陆续续出货卖掉了,仅剩的这一块,秦一白一直没让开,留到了现在。
金瑜等红灯时又瞄一眼旁边的袋子,心说:难不成是有老客户下单了?
秦一白在后座上扒拉手机,期待有消息发来的那位已经被一堆群聊挤到下面躺尸了,不想看见的都在踊跃发言。
真烦。
他上下划了两下,找着文笙,给他发了条微信。
-上次说你师母六十大寿,想跟我定件东西,想好了吗?
不一会儿,文笙回过来。
-想好了,要定。
-要什么样的?
-一只镯子,一只坠。
秦一白想了会儿,回他道:镯子去店里挑吧。
他们方才带出来的解ko料体积小,出不了镯子,坠的大小也要看切开后的情况。表面看,底子好,有水有种有色,但中间一条裂贯穿,折损了价值。只不过在切开前,谁也没办法隔着石皮说明白里面的裂到底是什么程度,能做什么东西,要切开了才知道。
-坠子,要不就做个寿桃吧?
看着文笙的发过来的,秦一白笑了下,答他:好。
雨越下越大,如同天河倒灌,环路上的水流汇成一片,从车轮下冲刷过去。
路上开始堵车,距离海棠cun只剩两公里多,却怎么也走不动。
秦一白在后座上开始犯困,睡着前,还在琢磨,如果是寿桃的话,是配珍珠还是配碎钻,做长链还是短链。
后来迷迷糊糊睡着,直到金瑜拍醒了他。
金瑜从前面拧着身,眉蹙着,“师父,这雨忒大了,胡姐刚打电话说门ko都成河了,水淹到小腿高。”他憋了下,又说,“要不还是回老宅吧,那边地势高,咋也淹不着啊。”
秦一白听见老宅这俩字脑子眼都疼,正要说那就回公寓,市区里,水还能淹到十六层么?
可话还没说出来,就如同鱼刺卡嗓子眼一样,生生把他给刺了下。
邪门的,他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念头,这么大的雨,乔星海和喻大爷那破房子还不得漏了?
“再给胡姐打个电话,问问她……”
话没说完,手机便叽哇响起来。
只剩噼啪雨声的车厢里,秦一白被铃声激得心脏忽悠一下,一股说不上来的不安让他蓦地焦躁起来。
“喂,胡……”
“不得了啦一白,隔壁房子塌啦!喻大爷跑出来了,说小海还在屋里呢!”
秦一白脑子里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也跟着坍塌了。
驾驶座上,金瑜还没来及反应,就听门锁咔哒一下开了,紧接着,他师父冲进了暴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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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他们家房子总算塌了,从第一章我就在等塌房子(*^▽^*)
骚凹瑞,我的宝们,由于摆烂过于快乐,我又摆了,摆完就鸽了(已经跪在小垫子上了)
是,我知道这样不好,我会试着站起来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