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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陷落二

“你们快告诉我那个‘云勒’是怎么回事?”

于是,傅宁安代我将我与云勒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麟虞。

我在迷糊中嗅到一股清新的花香,类似桃花又更似兰草,或者并不是花香而是木香。我没做什么噩梦,却在半梦半醒中抓住了类似衣袖的东西,等我睁开眼时,傅宁安冲我笑着,我感觉到右手臂被摩挲了一下,他轻声问:“做噩梦了吗?”

我摆首,然后说:“从小习惯了抓着什么睡觉,所以刚才没法控制就……”

微风轻轻吹过,他又用手摩挲着我的手臂,说:“你应该很没有安全感吧。”说完这话时,他竟有些难过地叹了口气,随后又说:“若你为男子,就得去保护你心爱的人,很少有人会愿意去保护你。若你为女子,那我就来保护你,自然你也不需要别人来保护。”

“为什么你想保护我?”

“咳咳——”麟虞说,“你们俩注重一下我的感受好吗?要谈情说爱等我不在的时候再进行啊!”

“我既无性别,又怎么谈情说爱?”我问她。

“没有性别也可以啊!这世间又没有框定爱的规则。更何况,爱本来就是两情相悦就可以了,就像……”

“就像你和千荀?”

我一提到千荀,麟虞的脸就发红,随后有点紧张又有点羞涩地说:“嗯——对啊!”

我看向傅宁安,与他视线相对时,他急忙侧过脸,也如麟虞那般紧张又羞涩。

我大抵是明白了他的心意,但我没有说穿,也无权做选择。因为我还未决定自己将要成为什么样的一个人,也从未想过我是该去保护别人,还是被别人所保护。

一切都是未知。

云勒的记忆给了我,而我的记忆也分享给了他。在他的过去里,一直有一个名叫清玥的女子,那么清冷孤傲又那么让人怜悯疼惜。我也只有在云勒占据意识时,才会理解云勒对她的那份情感。

我想云勒也是固执至今,不然我无法唤醒他。临安给我看过一本有关通灵的书籍,里面介绍了许多天生便可通灵的人是如何唤醒前生的。说实话,若不是那块玉佩,我想我此生都不可能与云勒有任何交集。但如今我能完整拥有他的情感和记忆,他也能看见和懂得我生命中发生的一切。我想,也许这就是只属于我自己的前世今生的缘分。

那条项链,对于他来说是那么重要。但我们都不知道其中包含的含义是什么。我只知道,我需要带上它与玉佩,悉心保护,不能丢弃。作为龙的后人,我所要承担的实在是太多。但我并不会埋怨。

临安曾告诉我,我是清璇娘娘与摩耶所生,可云勒在他的记忆里告诉我,我此生不过是世间突然出现的灵体,不知从何而来又为何而去。若我仍是云勒,清璇娘娘与摩耶便是我的生身父母,可我不是,我只是由清璇娘娘和云勒的执念所化,因此我也只是个没有性别的弃婴。

“我告诉她,她的父母是摩耶和清璇,是为了不让她忘了她来自哪里。”

耳边又传来临安过去的声音。

“她由执念所化,过了一世还不够还要再过第二世。若不是有天命在,她早早便夭折了。临安,我们本不该让她承担那么多。我们有意把话说的好听些,让其他人认为她只是过于特殊可以自己选择是男是女,可实际上,她却是……”

“够了!没有生身父母,那我便是她的父母,我会照顾她长大,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耻笑她!”

我感觉头痛欲裂,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楚。

能知过去和未来,于我而言却是最不幸的事。

天河的冷风越来越刺骨,走过了黄昏临近了夜晚,我们仍在河上漂泊。

我因看到了过去的事,心里更觉悲凉。于是开始浑身发抖。

麟虞喊着:“太冷了太冷了!”

傅宁安将衣衫脱下,为我披上,可我还是觉得冷风灌进了骨头里,有一种刺骨般的疼痛。

“你们俩别秀了,快想想办法!”麟虞说。

船上老夫表情凝重,捋了捋胡须,说:“快接近临滨了,怎么会越来越冷?难道临滨也……”

“临滨怎么了?”我问。

船上老夫摇头叹息。

傅宁安却没觉得冷,他依旧神情如常,说:“老夫的意思是临滨也许已经被荙骷占领,又或许是有神仙为了保护临滨而施了法。按理说邪灵与妖魔最怕冷,所以我猜想应是后者的几率更大。”

“如果是为了挡住邪灵,却要冷死我们的话,那这个神仙也太不厚道了。嘶——”麟虞说。

“就快到了,你们忍一忍。”船上老夫说。

这时,借助着月光,我看到了河里游弋着什么生物。定睛一看,居然是成群的邪灵化作了鱼儿的模样。他们比在蓬岛所见的要更加多变,实力也应当要更强一些。成群的邪灵游走,但其中有少数的注意到了我们。

鱼儿想一跃跳到船上,却没有那个能力。老夫将一把桨抽出,随后拍打着粘在船上的鱼。可却毫无作用,已经游走的邪灵听到声响又游了回来。

“真是狗皮膏药!”麟虞站了起来,拔出剑刺死了许多鱼。

我这时问:“什么是狗皮膏药?”

“来不及跟你解释了!”麟虞喊着。

接着,一条浑身充满力气的鱼一跃而上,吸附在我的衣服上,我感觉恶心又烦躁,恍惚间又开不了口了。

“你们这些小喽啰,烦不烦啊!”我一把掐住鱼的脖子,它在我手中化为了泡影。

傅宁安对我说:“云勒,快想办法!”

我拍了拍衣袖,说:“好好好——你们瞧好吧!”

于是,我飞到空中,化作了一条玉龙,绕着船只飞了几圈,顺便还吼叫着,却没控制住喷出火焰,虽烧死了邪灵,却也把船点着了。

“云勒你干什么呢!”麟虞喊道。

“不好意思,我没控制住!”

接着,船上烧起熊熊烈火,老夫急忙用水桶中的水试图浇灭火势,可我喷出的火焰是真火,天河的水是无法浇灭的。

船只没入河里。我好心办了坏事。愧疚难当,我从河里将他们三人捞出。

老夫摆摆手说:“别救我了,我游回去便是。”于是,他也化作了鱼儿离开。

“他也是鱼!”我惊叹道。

麟虞:“咕噜咕噜——别管那么多了——咕噜咕噜——快把我救上去!”

我托着他们二人,飞到了临滨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