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眠……我的宝宝。性向是自由的，更是平等的。”徐昀顿了顿，面不改色地说。她的声音却又无比轻柔，像是怕惊扰到胆小的小兔子。
“可我，可我的身体不男不女，我是双性人……那我，那我也可以……”徐司眠看着血脉相连的妈妈如此温柔地跟他说爱，说性向平等自由，下意识想到自己异于常人的身体，眼眶突然就红透了。
他突然就觉得眼睛又酸又胀，几乎下一秒就要流出泪来。
“宝宝，”徐昀掀开自己裹着的毯子抖开，将一半分给徐司眠，盖到他腿上，然后才耐心地哄道，“双性人是存在于世间的百万分之一的可能，但并不是畸形，更不是你的错误。”
“你的身体不能阻止你追求幸福，爱你的人会愿意包容你的所有，就像妈妈一样。”
徐司眠眨了眨眼，眼中的水光凝成了实质的泪珠，挂在睫毛上，看上去有几分梨花带雨。
“怎么还哭起来了。”徐昀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抽了张纸巾塞到徐司眠手里，“不说话了，快吃饭吧，不然都冷了。”
徐司眠擦干眼泪，点了点头接着吃饭。他想快点吃完，然后回房间去给路知舟打个电话。
他好想听一听路知舟的声音，就现在。如果能视频的话……就更好了。
他正出神，就听见徐昀说：“所以，要是谈恋爱了，可以把对象带回家来吃饭哦。”
他还在自顾自想事情，闻言便下意识点了头，回过神对上徐昀的笑时脸又红了。
徐司眠洗过澡后穿了件白色毛茸茸的睡衣盘腿坐在床上，房间里开了暖气，他就没裹着被子。
他摸过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解锁，扫了一眼时间，发现居然就已经十点多了。
徐司眠戳开微信，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主动打个视频给路知舟，总不能直接说我想你了吧。
还没想出借口，一个视频通话请求突然跳了出来打在他的屏幕上——不是路知舟的又能是谁的。
徐司眠手比大脑反应快，几乎是在通话请求出现的下一秒就按了接通。
他调整了一下角度，让路知舟可以看到他的整张脸。在看到路知舟的那一刻，徐司眠不自觉弯眼笑了。
屏幕那头的路知舟穿着的是一件纯黑色的有一些暗纹的睡衣，显得他气质有几分高冷，给人不好相处的感觉。
就是这样一个酷哥，偏偏又支着一只腿靠在床头冲徐司眠痞痞地笑，笑容缓和了那份冷冽。
“眠眠。”他轻轻喊了一声，顿了顿又问，“晚饭好不好吃，你喜欢吗？”
徐司眠点了点头小声说喜欢，又说谢谢粥粥。他心想路知舟这是什么问题。明明点的都是自己爱吃的，却还问自己喜不喜欢。
说到晚饭，他不可避免地想到跟妈妈的那通谈话，遂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他揉了揉眼睛，将手机支架拿过来调整好角度让摄像头对着自己的脸，然后抱着路知舟给他赢来的那只大熊靠在床头，小声地跟路知舟说今晚发生的事情。
“我妈妈好像感觉到我在谈恋爱了，粥粥。”徐司眠眨了眨眼小声说。
路知舟闻言心中警铃大作，想起上一次见到的徐昀那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样子，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一些家长棒打鸳鸯的狗血剧经典画面。
他在心里发誓，要是徐司眠敢跟他提一下分手，他现在打飞的都要去找徐司眠狠狠教训人一顿。
他故作镇静点了点头：“嗯，然后呢眠眠，妈妈说什么了？”
徐司眠把下巴抵在大熊脑袋上，因为不好意思以至于不敢去看路知舟的眼睛：“我妈妈说，要是谈恋爱了，可，可以带你回家吃饭。”
路知舟点了点头，原本还想说咱妈还真开明，然后就想到了事情关键：“你跟咱妈说了，我……我是男的没？”
“我问了，”徐司眠轻轻点了点头，他被路知舟带偏了，下意识接道，“咱妈说没关系，性向是自由的。”
徐司眠皱了皱眉，越品越不对劲，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瞪圆了眼睛，鼓了鼓腮帮子：“什么‘咱妈’啊！”
路知舟乐得笑倒了，视线却扫过了徐司眠把熊放到一边时扯动衣服，从领口处露出的小片雪白肌肤和衬得上可以养金鱼的锁骨。
徐司眠穿着的白色毛茸睡衣看着就暖活，衬得他很可爱，脸啊皮肤啊特别嫩，确实是只可爱的小白兔。
小白兔，白又白，跟我一搭真般配，蹦蹦跳跳到我怀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