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独属于
“眠眠。”路知舟收住笑，轻声开口，“我妈妈，她已经过世了。我没有妈妈了。”
徐司眠愣住了，很快面露急切地安慰路知舟：“你，你别难过，粥粥……”
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路知舟，只是他一想想如果徐昀也过世离开了他，他就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因此也就感觉好像体会到了路知舟的难过。
“我，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徐司眠说话都有点结巴，说出来的话有些慌不择路的意味，“你也可以喊我妈妈……”他说着又停住了，总感觉这话不应该这么说。
路知舟的妈妈应该是无可取代的呀，怎么能……
他越想越急，差点要急出眼泪了。
路知舟适时出言哄道：“我明白眠眠的意思。
“眠眠是说，你愿意把所有你拥有的都和我分享，包括妈妈的爱。对不对？”
“对！”徐司眠应道，拼命点头，眼睛都亮了起来。
“谢谢眠眠。”路知舟笑了笑，目光深沉，“那你呢，你愿意属于我吗？”
徐司眠眨了眨眼，脸上泛起绯色，却因为想给路知舟更多安全感而点了点头：“我愿意的呀。”
路知舟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气，别过头不去看他认真的模样，但那张脸早已铭刻进心间。
他在心里反复默念，你属于我……徐司眠，你独属于我。
他们俩又天南海北地聊了一会，不知不觉竟也聊到了十一点多。
聊得差不多的时候徐司眠钻进了被窝，将手机支在枕边，也不说话，就眨着眼安静地看着路知舟。
路知舟心一软，问：“眠眠，要不要跟我一起听歌？”
“好哦。”徐司眠答应了。
路知舟点开网易云音乐，点了“一起听歌”，把链接分享给徐司眠。
徐司眠眯着眼点开链接，又伸长手臂去摸索放床头柜上的无线蓝牙耳机。
路知舟伸手拽过被子搭在身上，看眠眠伸手时因为手臂抬高睡衣往下滑，露出又细又白的手臂，偏偏他的指尖还泛着点粉红。
像是落了一捧新雪的桃枝，枝上雪还未化，枝头却已开了新蕾。
路知舟眸色沉了沉，没有说话，只是侧躺着撑着头看着徐司眠把一只耳机塞进耳朵里，然后目光挪回到手机上，点了播放键。
路知舟的歌单很杂，民谣、摇滚、纯音乐一锅炖，他怕听的歌太吵打散徐司眠的困意害人失眠，特意挑了个旋律舒缓适合睡前听的歌单。
“想带着你南下，感受四季的变化。”
“看着窗前的花，静静发芽。”
“长成了牵挂。”
徐司眠听着耳机里富有节奏感的鼓点和歌手磁性低沉的嗓音，慢慢阖上眼皮，咕哝地说了句什么，因为听歌关麦的原因路知舟没有听见，但他却平白看懂了徐司眠的嘴型。
那是在说喜欢。在说，我想你了。
路知舟垂着眼随着歌打拍子，觉得歌词无比贴切他的心理。他想，有朝一日，他要带心爱的眠眠去看江南的花。
他抬眼看见徐司眠恬静的睡颜，无声地笑了笑。
徐司眠就是开在路知舟心上的花，就是独属于他的烟雨江南。
元旦收假之后，紧随起来的居然是突击测试，华宁学生一片叫苦不迭。语数英和文理综被塞在一天考，一整天连轴转，考完已经是晚上了。
徐司眠在考完数学的时候情绪就不是很好，整个人都有点闷闷不乐的。晚上和路知舟共桌学习时，他权衡了一下还是没有画画，拿了数学试卷用手机搜了答案打算订正一下。
这一搜一对，徐司眠本来就低落的情绪瞬间跌到了谷底，他的脸色随着在屏幕上滑动的手指动作越来越难看。
改完试卷后，他回过神去看试卷，整张试卷上遍布红叉。
徐司眠呼了口气，垂眼去看错题，当看到一个他明明记得自己做过而且上次是做对了的原题时，心里憋着的郁郁情绪一下子溃堤了。
徐司眠搁了笔，弓着腰趴在小桌子上，眼泪一滴滴淌出了眼眶，滴在试卷上，晕开了几片红色与黑色。
他刚刚偷偷翻了翻粥粥的数学试卷，路知舟已经对过答案了。路知舟有个习惯，对了不打勾，错了就打叉，而刚才徐司眠看了看，那张试卷上面的叉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