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眼睛红红的,他用舌头舔了下里头那颗疼痛的龋齿,又开始呜呜呜。
“哭什么,我还疼着呢,小东西真会咬人。”任雀把自己受伤的右手展示给楚虞看,他懒懒抬起,只见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泛着血红色块,血滴从被切割的夹缝里流出,嫣红饱满,低沉到近乎有些血腥了。
人鱼的咬合力在所有妖类中无可匹敌,哪怕只是轻轻一划也足够让肉体凡胎碎成两段。
“这么爱咬人,以后谁愿意和你接吻。”任雀一笑,笑容颇为敷衍。他拍了拍楚虞的头,把这条鱼放到沙发上,自己站起来。“明天给你找医生,回你的浴缸先躺着吧。”
“呜呜——”楚虞泪眼婆娑地望着任雀离去的身影,像一株枯萎的小白莲,一下子耷拉下来。
他用手敲了敲自己的牙,缩成鱼球躲进沙发里,继续呜呜哭。
他把任雀弄疼了,他让任雀生气了,任雀不爱他了,他要变成无家可归的孩子了。
一想到这,楚虞哭的更厉害了。
阿倩站在沙发旁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为难了。
当天下午许羲嘉在片场录节目,一开门就见到等在外面的任雀。她听了下任雀的描述,一想到某条鱼因为贪吃把自己的牙吃坏了还哭了一下午就觉得好笑。
“给他个教训,反正人鱼的牙一周就会更新,到时候他照吃不误。”任雀冷着嗓音,和许羲嘉一同走进家门,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客厅。
“你可真冷酷,做你的人岂不是很费劲?”许羲嘉捂嘴偷笑,她心情大好,顺带又瞥了眼任雀包扎完美的手指——活该!
任雀这种人不可能如此轻易受伤,但也要看对象是谁。他大可发动能力保证自己的安危,但若这样做,楚虞势必会受到牵连。
“你早知我品性。”任雀冷然回应。他没看到楚虞,循着气息走到二楼,在自己的房间前站定。
楚虞居然藏到他的房间来了?不会是真的想他了吧。
任雀蹙眉,拧开房门把手。
屋内灯光昏暗,硕大双人床上团着一条红色大喜被,鼓成山丘似的小包。葳蕤天光从遮盖严实的窗帘缝隙中漏出一点,听见动静,床上的那团生物游动起来。
他慢慢从被子里直起身,先出现的是他细软的波浪短发,软绵绵搭在肩膀上。被子滑落,露出楚虞细瘦白皙的肩膀,他的琵琶骨过分好看,形状柔韧诱人,腰线向下收窄,最后是若隐若现的腰下鱼尾。